今晚並非他主動要來,確切地說,是權斯庭需要他了。
作為誘餌的盛褚年已經吸引到目標一步步靠近。
電梯到達樓層的女聲的機械式提示音響在耳側:三十二樓到了。
直到其他樓層的客人按動電梯,把他誤帶到別的樓層,盛褚年才想起他該邁步踏出去。
盛褚年站定身體,繃緊指節敲響3201號的房門,把手動了動裡面的男人穿著睡袍,懶散給他開了門。
權斯庭彎腰,下巴抵在盛褚年肩膀親昵提醒,「不乖,遲到了五分鐘。」
「我錯了,權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別罰我了好不好。」盛褚年桃花眼笑得彎彎,勾住男人脖子獻上一個甜甜的吻。
「該罰。」
在落地窗前,權斯庭從後環住他的腰,開始緩慢向下遊動,直到抓住他的手腕抬在透明玻璃上。
微黃的燈光照在頭頂,玻璃冰涼,透過窗外能夠俯視到城市的夜景。
涼意穿過掌心蔓延的感官直擊大腦,盛褚年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入骨的寒,身上的衣物落地,他不免有些難為情。
盛褚年想躲,被他牢牢握住,於是他喚道:「權哥,是打算上演就地正法的戲碼?」
權斯庭湊在他後頸,墨色眸子幽深暗炙,刻意拉長音調,問:「想知道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嗎?」
「今夜我是你的人,只屬於你一個人。」少年聲音撩撥,在今夜的淪陷中火上澆油還順便添了捆柴。
「記住你說的話,別後悔就行。」
男人低語呢喃,手間力道發狠,把盛褚年推的面頰按的貼在玻璃面上。
停頓兩秒,他又像換了人似的取出裝在睡袍口袋中的黑色絲帶溫柔纏繞在少年雙腕,綁緊後在打結的位置系了蝴蝶結。
「我綁的很鬆,解開的話你自己考慮後果。」
………
凌晨四點的夜裡,他才從權斯庭的床上爬下來洗了澡慌不擇路逃出酒店,重複的劇情又上演一次。
儘管他極力裝出一副為錢爬床勾引權斯庭的模樣,但每當到了結束後盛褚年總是忍不住想跑掉,這在他心裡算是一道坎。
和不喜歡的人同床共枕還是挺膈應的。
天快要黎明。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是他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刻,且自由。時間仿佛為他而效勞。
死在風中隨風而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可是盛褚年不行,他做不到享受。他最重要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連痕跡都不曾存在的消失。
他沒辦法留在滿是衣冠禽獸的世界裡「苟且偷生」,想知道陰謀下的真相,想看到壞人被繩之以法,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好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