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在行駛途中,他便已經困的闔了眸子,睡著的時間裡盛褚年似乎是做了夢,整個人墜入沉沉的黑暗中用盡全力也抓不到一絲救命稻草。
從深淵中找到出口,卻不曾遇到光亮。
等到盛褚年再次睜開眼,一雙溫暖的手搭在肩頭,才發現原來權斯庭就坐在身旁,他的頭還軟軟的枕在男人肩膀。
權斯庭叫了司機所以並沒親自開車,所以能在他旁邊悠閒地坐著。
「醒了?離家還有十分鐘左右,在眯會兒吧。」權斯庭看了看表,將他的腦袋朝著自己方向挪了挪位置。
不得不說,某事已過後的時刻里權斯庭總是很貼心。
男人在盛褚年睡覺靠他肩的這段時間裡一直都沒變過坐姿,任由他像只貓一樣黏在身上。
權斯庭摟住盛褚年溫柔把他的腦袋護著,無疑是想讓他枕著自己眯覺能更舒服些。
「要回你家嗎?」盛褚年抬起頭眨巴眨巴乾澀的眼睛,話音剛落,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直叫 。
權斯庭點頭回應。
夜色正濃,窗外的街景留線式划過,街兩邊的路燈散發著耀眼的黃光。
盛褚年摸摸肚子,側過腦袋和權斯庭對視,瑟瑟顫動的睫毛宛如被水浸泡過似的,他說:「我有點餓了,能不能帶我去吃飯。」
權斯庭掏出手機搜了附近營業中的餐館,有條步行街上沒打烊的還有好幾家。
「想吃什麼,火鍋,烤肉,打邊爐。」他人性化的問盛褚年。
盛褚年思考許久,說:「我想吃打邊爐。」
「調頭先不回去了,去吃飯。」權斯庭打開導航將手機遞到前排給了司機。
車一路行駛,大約十幾分鐘就到了步行街附近,凌晨一點半,這邊依舊熱鬧繁華。
——
簡單填飽肚子,盛褚年乖乖和權斯庭回了別墅,掰著手指頭數,他第三次留宿這裡。
從熟悉到現在按理說還不到火候,甚至盛褚年嚴重懷疑他今天所安排的場景百分百是在針對自己。
上次太大意闖進書房還被抓了現行,僅憑一個不著調的謊言蒙惑過關,論追究起來的話盛褚年早死八百次了。
只是權斯庭懶得拿在台面說。
按平常來看,權斯庭其實警惕性高到離譜,拋開他這張貌美的臉來,很難不說他對盛褚年是報有敵意的。
盛褚年洗了漱抱起被子自己縮在床角躺下,規規矩矩道:「我明天有課,先睡了。」
權斯庭歸家後有習慣要打開筆記本先檢查一遍郵箱裡的文件才睡,等到他躺到床上時外面都響起來鳥鳴。
再看看身邊,少年被子只蓋了一半,俊秀的唇緊抿呼吸安穩,毫無防備的躺在那。
窗外突然變了天,頃刻間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如注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