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一角,不滿被清晨溫柔的上色而吵醒,先是將自己埋進被子裡蹭了蹭。
然後自暴自棄的舒展開身體,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迎上碎金放在眼前。
他這樣懶洋洋的模樣並沒有惹怒陽光的作畫,相反,碎光眷戀溫和的纏上他的手腕。
一邊白皙的腕骨在碎金中格外漂亮。
另一邊纏繞在腕上的絲帶也和白皙交相輝映。
碎光不依不饒的糾纏,很快就將人徹底叫醒。
在放下手的那一瞬間,碎光落在茶色的瞳孔,跳躍在長長的睫毛上。
這幅黑白的畫,好像就這麼生動起來。
青年支起身體,睡衣松垮的套在身上,露出纖長的脖頸以及精緻的鎖骨。
他將被子扯開,赤腳踏在地板上然後就這麼靜靜坐了一會兒。
屋內安靜得有些可怕,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大概是知道這一點。
青年不再呆愣的坐著,他起身去了洗漱間。
沈嘉燼洗漱完已經九點多了,收拾完沙發上的被褥就拿出手機發呆。
他昨天在客廳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容錚回來。
容錚才開始接手家裡的公司,興許是忙吧。
可是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給自己打呢?
沈嘉燼煩躁得輕咬下唇,蒼白的唇一下子就變得殷紅誘人。
他與容錚談了五年戀愛,現在也順理成章的住在一起。
但他們的住在一起,也只是住在一起。
字面意思,他們談了五年的柏拉圖。與其說是同居,還不如說是合租室友。
但沈嘉燼也沒有多想,反倒是解鎖手機,發了條消息給容錚:【還好嗎?】
對方沒回。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容錚是一個古板嚴肅的人,他的生活在公司,家裡,老宅三點一線。
所以沈嘉燼才更加不解,但也怕自己大張旗鼓的去找會打擾容錚的安排。
他翻了翻手機,找到容錚助理的號碼撥了過去。
容錚的助理是個中年的精英男性,對方接的很快,「喂,沈先生。」
聽到董秘書的聲音,沈嘉燼心裏面安定不少。
「董秘書,錚哥在公司嗎?昨晚我沒等到他回家,現在手機沒開。沒發生什麼吧?」
「容總…咳,沈先生不用擔心。容總昨天加班,現在在公司補覺呢。」
「哦,那就好。」沈嘉燼鬆了一口氣,本能忽略董秘書開口的遲疑,「那這樣,董秘書你去準備一杯熱牛奶。錚哥加班總會頭疼,喝一杯熱牛奶會好受一點。」
「好的沈先生,我記下了。嗯嗯,沈先生再見。」
董秘書放下手機,就是一聲無聲嘆息。
他的目光落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心裏面一陣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