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燼終於覺得不會掙扎的獵物無趣,他一點力氣都沒用的拍了拍盧徽成的臉。
微涼的觸感叫盧徽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只聽到沈嘉燼說:「你真沒意思,欺負人換來換去都只是那幾招。這怎麼行啊,你會被反過來欺負死的。」
說著他起身,馥郁的山茶花香也隨之撲進盧徽成的鼻腔。
「這不,我只欺負了你一次,你就不行了。」
他抻平了衣裳上的褶皺,整個過程都帶著一種從容。
盧徽成見他要走,喊了一句:「為什麼是現在?」
為什麼要是現在決定報復?
為什麼是現在選擇計較?
沈嘉燼想了想,回答他:「因為你不好玩兒了。」
*
簡楓齊不知道理由,但他知道答案一定不是沈嘉燼說得那樣。
他的目光在那隻手的腕骨上停留,昨夜山嶺的疤痕也在腦海交織。
也許…
他不知道要不要那麼想,他覺得沈嘉燼蟄伏夠了,終於得到了什麼終於選擇了將自己真實的樣子展示出來。
他不會受委屈,這很好。
可這也讓簡楓齊意識到,要留住他好難。
「你說過,我們分手不是單純的一個不說一個不問這樣俗套的理由。那現在呢?這難道不是你不說,我不問嗎?」容錚終於算是穩住了情緒,看著被代入別人懷裡的人問。
沈嘉燼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是的,容錚。」他說,「是你欺騙我在先,在決定離開前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一個機會。」
他將手腕舉起,晃了晃。
如果有鈴鐺的話,一定會響得很好聽。
「你沒有發現,那好聚好散我更沒有必要說。你說我報復你,很好,那你現在什麼感覺?」
沈嘉燼從簡楓齊的懷裡出來,對上男人一雙赤紅偏執的雙眼,「不甘,悔恨,震驚,自責,怨恨,還有嗎?」
「……」容錚垂下眼,他重新對上沈嘉燼的桃花眼,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顯得堅定肅穆起來。
簡楓齊也繃緊身體,防備著容錚突然像方才那樣做出自己來不及制止的吻,
血滴在地板上,是容錚握緊拳頭,指甲陷進傷口更加劇潰爛灼痛而成的。
沈嘉燼眉頭一鎖,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
「鬆開。」
死纏爛打,他本以為容錚和自己一樣都不會做出來的。
可容錚不但做了,還在自己面前用這種方式來死纏爛打。
他沒能敲開緊閉的蚌殼,同樣不能碰開充滿固執的手掌。
「我說鬆開。」沈嘉燼不滿,甚至於自己動手去掰開男人的手掌。
男人的呼吸粗重,像是蟄伏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