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在外面幹了什麼!怎麼就偏偏碰上這檔子事,孩子一長大了就翅膀硬了不學好是吧!你要是規規矩矩的,怎麼會被人盯上!多丟人啊!」
明明是再親近不過的人,這會說出的話卻讓江榕的心止不住的變涼。她憋著一口氣回來,希望父母能心疼她,能為她做主,但是等來卻只有責罵。
江母的一字一句都扎在江榕的心上,帶給她的痛苦遠遠大於身體上的折磨。江榕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她要出去透口氣。她扶著桌子顫抖著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幹什麼?你要去報警?不准去!」江父見她往外走,立馬把她扯了回來。
江榕本就沒什麼力氣,被這一扯,直接倒在了地上。江榕的視線變得很模糊,她有點看不清父母的臉了,也看不到前方的路了。
從那天起,江榕變得鬱鬱寡歡,她沒去上大學,整天待在房間裡,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江母,江榕那天難得從床上起來,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江母進來給她送飯,看她依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江母嘆了口氣,把飯菜端到她面前,正準備出去,突然撇到江榕的肚子。
江榕的肚子鼓了一點起來,平常不明顯,但坐著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一個弧度。江母猛的把江榕轉過來,顫抖著手摸上了她的肚子。
過了幾秒,江母跌坐在地上,看著不明所以的江榕,有些絕望的說著,「造孽啊,造孽啊,我們江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江榕被趕出了家,江父單方面的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因為江榕懷孕了,懷了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六個月了,已經不好打掉了。
江榕租了個房子,成天趴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發呆。已經有六七個月的嬰兒,肚子卻小的像只有兩三個月。
江榕總是喜歡打自己的肚子,妄圖把肚子裡的東西打死,但是肚子卻毫無反應,像是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孩子出生的毫無徵兆,那天晚上,江榕被痛醒,肚子像是被電鑽鑽了一樣疼,她使勁打著肚子,然後掙扎著從旁邊的柜子掏出了流產藥吃了下去。
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孩子生了下來,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也沒有動。
江榕躺在床上,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江榕隨意的給孩子裹了張毯子,孩子小的可憐,看上去只有兩三斤,渾身發紫,靜靜的躺在毛毯里,如果不是能看到胸口微弱的起伏,就跟死了一樣。
江榕費力的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手裡的孩子,想著,如果從這裡掉下去,他是不是就會死了
江榕把手伸向窗外,窗外的槐樹長得茂密,枝婭長到了窗口,展示著自己頑強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