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跟傅遙接觸過的都知道,傅家三少雖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但腦子活泛且性格乖張,向來是睚眥必報,折騰人的手段是一套一套的。
諸多煩心事纏身的時停雲不想同他糾纏,低頭從旁邊拿了個空酒杯,往裡滿滿倒了一杯烈酒,頭一仰猛地一口悶了下去。
他右手反轉,杯口由上轉下倒著被拿在手裡,時停雲冷淡開口:「對不起。」
「你覺得一杯酒,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完了?」
傅遙這話一落,時停雲二話不說地往桌子上成排的杯子裡倒最烈的酒,整整三杯,在酒桌上三杯一般就是致歉的意思。
他盯著傅遙的眼睛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喉結伴隨著酒水流入的咕咚聲上下滑動,白皙的脖頸在暖色的燈光下連絨毛都看得很清晰。
傅遙也眯著眼打量著時停雲,直到人拿起第三杯的時候,他一手將時停雲的手按了下來,掌心貼著他的手背摩挲了兩下順手將玻璃杯奪了過去,輕輕抿了一口,嫌棄得蹙眉:「難喝,道歉也可以,但你見過誰道歉是站著道的嗎。」
「那你想怎麼樣。」時停雲無語,他已經夠耐著性子為前兩個月的事給這位紈絝賠不是了。
「教你個乖,想要什麼跪著求」
「比如,跪下好好求我原諒你,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
「當然,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傅遙涼颼颼地說,盯著時停雲那張漂亮的臉蛋,起了惡劣心思,他突然覺得,胯下受的辱還是要在床上解決的好,「但本少爺大人有大量,再給你個機會,我們比一場。」
時停雲似沒想到他突然肯讓步了:「比什麼?」
傅遙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酒瓶子:「拼酒吧,剛才的不算,你跟他喝,一人一瓶。」他沒回頭,仍然盯著時停雲,右手隨意向後指向他身旁戰戰兢兢的紈絝,「你要是贏了,所有的事一筆勾銷,反之,剛才欠下的酒全喝了,另外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時停雲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好。」
在眾人圍觀起鬨下,時停雲和那紈絝各拿起一瓶,直接對瓶吹。
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這酒度數高,這麼猛地往裡灌十分嗆嗓子,時停雲不出意外地被嗆得咳嗽了幾聲,他停頓了幾秒,依然硬著頭皮繼續往喉嚨里灌酒。
反觀剛才那紈絝,雖說灌酒的滋味也不好受,但多少比時停雲看著從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