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還在下,秋日的天氣涼,道路上的人們都套上了遮風禦寒的外套,但房內卻暖和,穿一件單衣就足夠,小貓一邊吃,一邊細細地叫喚著,那溫熱的體溫和柔軟的絨毛貼著林北石的掌心,孱弱的身體在林北石手下微微顫抖。
在這一瞬間,林北石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這個小生命在岌岌可危的時候被帶回來,喝著由自己餵的並非母乳的羊奶粉。
如果今夜沒有人發現它,它會因為淋雨,抵抗力大幅下降,病菌感染會使它生病,一個月左右的貓很脆弱,也許兩三天後,它就會病死在角落裡面。
貓媽媽給了它第一次生命,此刻它在自己的掌下,有了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
這和自己生的有什麼區別?
在林北石餵貓的時候,陸景文已經布置好了貓砂盆。他把喝夠奶的小貓從林北石手裡接過來,用濕巾給小貓排便。
他很認真,也很熟練。
林北石看著這隻小狸花,感嘆道:“它好可愛……”
他戳了戳小貓的前爪,說:“我們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陸景文捏著濕巾的手停了一瞬。
“起了名字,”陸景文的聲音很輕,“就會捨不得了,分別的時候,會很難過。”
林北石抿了抿唇,想起那些標本。那裡每一隻,都是陸景文親手養大的,他無法想像,當它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的時候,陸景文是什麼心情。
“好了,明天我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陸景文把貓放回收納箱,轉頭看向林北石,“到沙發上坐好,給你上藥。”
林北石看了那貓兩眼,說:“沒事,只是青了一點兒,又不疼,不用上的,過兩天就好了。”
陸景文卻說:“上藥好得快些,放著不管那淤青得好久才散。”
他語氣堅定,林北石拗不過他,只好乖乖跨了兩步,到沙發上老實坐著,拉起了自己的褲腳。
陸景文從家庭藥箱裡面拿出一瓶紅花油,林北石不想他又親自動手,連忙把藥從陸景文的手裡面摳出來。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總不能上個藥也讓人幫著吧。
他著急忙慌手忙腳亂地擰開藥瓶,倒出來一點在手上,胡亂往自己淤青的地方抹。
陸景文看得眼疼,他嘆口氣,蹲下身把手放在了林北石的膝蓋上。
林北石一下子就僵住了,不敢再動,眼睜睜地看著陸景文溫涼的掌心將紅花油推開,傷處漸漸熱起來。
他動作很小心,一股珍視的感覺。
林北石不由得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