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算是重新獲得了一次新生,可如今,因為他的疏忽,導致了他再一次讓他倒在血泊里,生命垂危。
如果他不帶他出門就好了,如果他沒有離開他一步就好了,如果他早點回來就好了,一切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沒有如果,他也沒能保護好他。
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就那麼坐在手術室外,垂著頭一動不動的一直等著。
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急診室的燈才滅了下來。
黎停銘聽到消息處理完工作立馬就從科室趕了了過來,期間他來了好幾趟,下了班也沒有離開醫院,而是過來跟顏修一起等著。
看到燈滅了,立馬站起來。
「手術結束了。」
顏修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沒有動,看著黃教授出來,他竟沒有勇氣上前,更沒勇氣去詢問。
黃教授摘掉口罩,顏修總算鼓足了勇氣,緩緩站起身來。
「是個男孩,五斤一兩。」
顏修只在乎知硯有麼有事,扯著干啞的喉嚨問:「知硯呢?」
黃教授說道:「失血過多,加上後腦勺被撞到,一直昏迷著,現在已經進了icu,要觀察幾天看看情況。」
又道:「孩子因為才九個月就進行了剖腹取出,加上受了撞擊,傷害到了孩子,得放進保溫箱裡養著。」
「我可以進去看看知硯麼?」
黃教授搖頭:「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你在外面看一眼就好了。」
黃教授又說了幾句話,便去換衣服了,江予嵐此時也出來了。
黎停銘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予嵐問:「通知他媽媽了嗎?」
顏修:「正在趕過來。」
江予嵐點頭,把手上的東西交給黎停銘,說:「黎停銘,這些單子都是他簽的,他不是監護人,等知硯媽媽過來了,你再去找知硯媽媽補簽一份。」
這份特權是黎停銘給江予嵐的,目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出現意外,知母不能及時趕到,只是沒想到意外來的那麼快。
「好。」黎停銘接過。
江予嵐對著顏修又說道:「你知道的,國內是不允許同性戀,所以你沒法作為他的監護人,這種需要承擔風險的事你沒資格給他簽字。」
顏修木訥的問他:「我沒有資格麼?」
江予嵐嘆了口氣:「自然不是沒辦法,可以向公證處申請監護人公證,或者向法院申請民事行為能力鑑定以及制定監護人,只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這個監護人都能做,但這也是一份能給對方的保障。」
原來,沒有婚姻的約束,他竟連給他簽字的資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