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罵了幾句，帶著一身的怒意大步離開了。
公爵府內，方書晝一行人跟著克萊拉去見她的母親，還沒怎麼往進走，幾人就在院子裡相遇了。
艾琳娜公爵的個子很高，一頭淺金色的頭髮被高高盤起，露出一雙看起來不帶什麼感情的眼睛。
「母親。」克萊拉行了個禮。
這一聲稱呼引起了公爵的注意，艾琳娜公爵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在她旁邊的方書晝一群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跟在最後的勞倫身上。
「勞倫，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公爵的聲音倒是不如她外表看起來那麼嚴肅，甚至像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比克萊拉的聲音聽起來還要更加年輕。
勞倫低下頭，聲音很沉地應了一聲，隨後行了個禮，在公爵的凝視下一個人離開了。
目送著勞倫離開，艾琳娜公爵這才把視線放回到客人們身上。
「是克萊拉的朋友？」
方書晝點了點頭，語氣不卑不亢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最後還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
艾琳娜公爵收回目光，微微頷首：「克萊拉，照顧好你的朋友，別失了禮數。」
等公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巴迪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克萊拉，你媽媽看起來好厲害！」巴迪動作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剛才在公爵面前，我差點都不敢呼吸了！」
方書晝點點頭，有些認同巴迪的話。
在艾琳娜公爵面前，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哪怕在精靈女王身上都沒有感受到的壓力，這可能和公爵冷冰冰的態度有關，也可能是他們即將要在克萊拉的訂婚宴上做手腳而心虛的緣故。
克萊拉低聲「嗯」了一聲：「走吧，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公爵府很大，如果不是有克萊拉領著，方書晝覺得自己大概能在這裡迷路一整天。
「對了，克萊克。」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如果你不願意和亨德里克訂婚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的母親呢？」
巴迪覺得自己這次聰明了一回，他高高舉起手：「我知道！是不是因為公爵大人不同意呀，我在學校的時候聽見亨德里克跟別人說，他姐姐不願意和一個伯爵結婚，但最後還是要嫁給他。」
「不是的，如果我不願意的話，我母親是不會逼我嫁人的。」克萊拉想也沒想就反駁，「是我沒有告訴她我的想法，我不想由她去提出解除婚約，還要欠別人家的人情。」
方書晝扭頭去看克萊拉，平日裡神采飛揚的女孩現在顯得異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