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離開,沈義才帶著秋棄命上前。
「掌柜的,結帳。」
掌柜的眯了眯眼,像是看不清面前站著的人是誰,捋了捋下巴上的鬍子又往前湊了湊。
「哎喲,這是……沈道長?」掌柜的年紀大了,說話時語速很慢,眼神似乎也不好了,眯著眼像是很難才能看見他們一樣。
「正是在下。」說著,沈義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荷包,取出幾個碎銀子放在桌子上。
那老人家高興的笑了,「哎喲,這都許久未見沈道長了。」
沈義也笑,問道,「您眼睛是怎麼了?」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老嘍,不中用了。」
「過幾天就不幹了,回家帶孫子咯。」
沈義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們走後,服侍他們的小二從樓上跑下來,靠在櫃檯上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這沈道長的名聲傳的神乎其神的,到頭來還是跟普通人一樣。」
老掌柜掀開眼皮看了那小二一眼,「你的活忙完了?」
小二訕笑,「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我來歇歇。」
「沈道長如何不是你能言語的,去去去,忙你的去。」
「切,我看他根本就沒那麼厲害吧,身為道長,居然不傳道術,不收弟子,只知道待在那個小破廟裡,現在還收了一個伺候他的下人,倒是會享受。」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再不去幹活要扣你工錢了。」
「嘿,我就說他幾句,你就要扣我工錢,這可不合理。」小二道,「好啦好啦,那我去忙了。」
回到沈宅後,沈義便鑽進他自已的房間搗鼓為那幾個鬼魂上供的專用香去了。
秋棄命也惦記著他之前沒寫完的罰寫,也去忙了。
一時間,沈宅靜悄悄的,只有幾隻鳥兒在陽光下嬉戲打鬧,不時傳來陣陣嘰嘰喳喳的叫聲。
秋棄命提著筆,躲在屋中最暗的地方,垂頭書寫。
他以前除了傳遞情報很少會動筆書寫什麼,如今這樣乖巧的寫罰寫是十分違和的。
仿佛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埋伏在黑暗中,給對手來上致命一擊。
不知寫了多久,天色早已暗下來了,他忽然頓住,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眸中忽然閃過一道駭人的紅光。
他將筆放下,腳下亮起一個陣法,那冷冽的男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再出現時他一聲不吭的站在燕家的米行的房頂上。
他就那樣站著,無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