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實驗體甦醒了,那就開始吧,陳教授。」傅予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噁心到想唾棄。
陳平應了一聲,「好的,傅少。」話落還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單手把調配好的試劑推進贏辭腺體裡。
贏辭感受著腺體上的冰涼觸感,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看他們的想法。
總覺得什麼東西在體內慢慢被抽離消散,這種感覺讓贏辭止不住心慌,他克制住痛到想要顫抖的手。
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傅予看著實驗床上贏辭無欲無求的臉色,沒忍住笑出了聲,「忘了給你介紹一下,陳教授剛剛給你注射的試劑,是,標記清洗劑。唰,你的簡笙就被輕易剝離了呢。」
看著贏辭依舊無動於衷的臉,傅予俯身湊近他耳邊,宛如惡魔低語,「寵物要有自覺,怎麼能被野狗標記呢?我真的很不高興。這是給你不聽話的懲罰。」
贏辭緊緊攥著被固定在實驗床兩邊的手,卻在傅予湊近的時候怔愣了。
鼻尖傳來的分明就是omega的信息素味道。
贏辭的嘴角突然盪開了弧度,「可是怎麼辦,我只愛能標記我的的野狗Alpha。」咬字在Alpha上格外重。
他把愛字說的極輕卻有無法忽視的柔情。
那個笑容落在傅予眼中炫目又刺眼。
雖然被抽離了標記身體變得很虛弱,但是贏辭還是躲開了傅予俯身幾欲襲來的吻。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想乾乾淨淨地愛著簡笙,哪怕他一無所知。
激怒傅予後被扼住喉嚨的時候贏辭在想,好可惜,沒有留住簡笙在自己身上烙下的印記。
窒息感讓他胡亂掙扎著,想反抗的決心隨著疼痛加重而消散,贏辭緩緩閉上眼睛,他想,不如,就這樣吧,這樣也好。
只是不知道簡笙會為我難過多久。
贏辭的委屈無處安放,他想不通為什麼明明相愛的他們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事而陷入這樣的境地。眼角的生理淚水混雜著難過一同滑落,砸到冰冷的實驗床上。
意識漸漸模糊。
在陷入黑暗的下一秒,施加壓力的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耳邊摻雜的碰撞聲。
簡笙賭贏了。
簡笙踹開鉗制著贏辭的傅予,反剪他的胳膊,只聽咔嚓一聲,被卸了力道,不小心碰到床邊的腦袋鮮血順著臉頰流淌,頭一歪,轟然倒地。
傅予準備好的那句,癲狂的「你會後悔的」含在喉嚨里沒有出聲的機會就暈死過去了。
簡笙的睡衣兩襟在剛剛的運動中散開了也無暇顧及,他一步一步靠近實驗床 仿若沒有生息的贏辭。
對上贏辭清凌凌的眼神時,陡然蹲下身,天知道他剛剛的崩潰有多徹底。
撐著實驗床站起身,傅予解開贏辭手上的束縛,眼裡含著即將泄洪的淚,抖著聲音說:「就算分,吵架,你出事我會不管你嗎?你為什麼不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躺在這裡的時候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