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另一邊傳來其他賽車手換衣服間隙的閒談,贏辭微睜著眼睛看著簡笙輕顫的眼睫,然後他伸出舌尖慢慢探進簡笙的領地,有他在,贏辭可以什麼都不怕。
簡笙的唇瓣不留一絲空隙地貼合著贏辭,用好像要把人拆吃入腹一樣的力道反覆吻著他。
隱秘的耳語和呼吸互相交換著,贏辭身上披著那件簡笙的大衣隨著動作滑落時這旖旎的重逢才停歇了灼熱的浪潮。
簡笙給贏辭戴好口罩,牽著他穿過人海,在一群賽車手的起鬨聲中時不時隔著墨鏡望向彼此。
贏辭來的正是時候,隔天吃飽喝足的簡笙被渾身酸軟使不上勁的贏辭從床上一腳踹到了比賽現場,200進100的角逐賽。
贏辭被簡笙安置在觀眾席上家屬區。
他身上依舊披著簡笙的大衣,耳塞是簡笙剛剛親自給戴好的。
在一陣彩色煙霧中,贏辭看著簡笙的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出了重圍。
解說的聲音亢奮到夾雜著怪異口音的英文,激動的描述著他看到的場景,「哇哦,簡又一次刷新了記錄,這位選手神奇的每一場比賽都會創造奇蹟,讓我們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贏辭被現場熱鬧的氣氛感染著,他甚至想站起來給簡笙喊加油。
使勁揮動著手中簡笙的應援旗,下一秒,就見死死咬住簡笙不放的後車突然目標明確地頂上了他的車尾。
巨大的撞擊聲在看台上戴著耳塞的贏辭都聽到了,他的心瞬間揪緊了,手中的旗幟都落下砸到了他的腳邊。
手指轉動著平安扣,臉色煞白死死盯著簡笙的方向。
看到他力王狂瀾在保險槓即將撞上護欄的時候調轉回了車頭,看著他在車尾冒起滾滾濃煙時依舊沒有減速的打算。
贏辭垂下頭,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候的場景,崎嶇的山路,他沒有一絲波動的冷峻眉眼。
當年不要命的簡笙和如今勝券在握的簡笙慢慢重合在一起,贏辭沒有任何理由能責怪他。
有的人好像天生屬於賽場,這也是贏辭從來沒有讓簡笙退役的原因。
簡笙衝出終點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接受獎賞,而是扔下車尾著火的賽車,狂奔著前往贏辭所在的方向。
簡笙單膝著地蹲在贏辭面前,仰頭看向他問:「簡太太,接個吻嗎?」
贏辭輕撫著他臉上多出的那塊礙眼的淤痕和眼側的紅腫,指尖抹去太陽穴的血跡,忍著心疼的情緒輕輕點了點頭。
在鼎沸的賽場中,吵鬧的人群里,贏辭是簡笙鼻青臉腫也要親吻的那個人。
被漫天的紙花隔離出只有彼此的世界,贏辭站在簡笙身邊陪他領了第一份與眾不同的獎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