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從遠處的煙囪里緩緩升起,尤爾收回目光,轉向樹下相互照看傷口的兩兄弟。
尤爾好奇道:「既然打不過,為什麼還要招惹他?」
「之前他都不動手的,鬼知道今天發什麼瘋,脾氣這麼大。」弟弟提米往坐在另一邊樹下宿林看過去,在對方抬頭後又心虛地移開目光,「他是真的想要弄死我哥吧,太過分了!」
宿林正在看守重新到手的雞,他把它劃分的範圍是以自己中心的一米內,雞一有離開的跡象,宿林就抓住它的脖子把它重新放回來。
尤爾:「可是明明是你們先的。」
「我們閒的無聊總要找點事做吧。」提卡義正言辭,「村里人都這樣啊,其他人更過分,白痴一年要換好幾次窗戶,全是麥卡砸的,庫爾他們也總喜歡在他幹活的時候搗蛋,搞得我媽都不敢僱傭白痴了......」
提米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有點過分?」
提卡仰天:「啊,好像是有點。」
尤爾點頭:「是有一點。」
作為話題的主角,宿林又在機械重複一些小動作,他雙眼放空,手指無意識地劃著名樹樁,颳了一道又一道。
這些動作在尋常人眼裡,確實是有些神經質的。
「尤爾,你臉上的是...傷嗎,怎麼弄的?」身邊的聲音讓尤爾收回了目光,他順著提米的話撫上臉頰的面貼。
「嗯,小時候弄的。」
提卡無知覺地走上來瞧:「哇,我看看。」
「別。」尤爾立刻往後仰去,但提卡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掀開了他的棉貼。
這時候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兩兄弟包括看過來的宿林全看見了,被棉貼遮蓋的半邊臉上一道自眼角蜿蜒到唇邊的抓痕赫然顯露。
「......」提卡呆坐著,說不出話來。
尤爾一把搶過面貼,沉默地遮住左臉猙獰的疤痕。
「......哇。」反應過來的提米感嘆,「那是狼爪印吧,是吧是吧?」
尤爾不置可否地應和了一聲。
「這也——」提卡驚道,「太酷了!」
「對吧!」腦迴路一致的兩兄弟相互擊掌,圍著尤爾追問,「怎麼弄的,為什麼要遮起來,露出來多帥啊!」
尤爾避開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兩兄弟的手:「因為有點嚇人。」
「怎麼會!」弟弟不可置信道,「多有男子氣概,這要是在我臉上一定天天上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