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少數人群保持著清醒,他們到底是要生活的,為了生計按照自己的節奏作息。
傍晚,告別準備回家的塞拉,尤爾坐在靠窗邊的長椅上。老闆拎了一壺冒著熱氣的壺,坐到尤爾對面:「等宿林吶。」
尤爾應了一聲,老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咖啡,用勺子攪拌著:「他一直都挺準時的啊,怎麼現在還沒來。」
「可能有事耽擱了吧。」尤爾抿了一口咖啡,被苦得直皺眉,又往裡加了兩塊糖。
直到壺裡的咖啡都涼透了,宿林也沒有出現。
老闆見尤爾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於是也站起來:「不等了嗎?」
「不等了。」尤爾將挎包扣子扣上拎起來就走,「老闆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老闆朝匆忙往後巷趕的尤爾喊了一聲,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老闆回味般搖了搖頭,「估計是出事了。」
尤爾遠遠便看到了宿林房前圍滿了人,他撥開人群往前面擠去,有熟悉的大媽瞧見了,一把將他拉了過去:「小尤爾別過去,宿林是狼人。」
「什麼?」尤爾吃驚地微微睜大眼睛,往人群中間看去。
一個青年提了一桶水走到蹲在地上的宿林跟前,「嘩」地一聲從宿林頭上淋下去。
尤爾抿住了唇,他看見宿林肩膀顫抖著,胸膛的起伏變得劇烈起來,水滴從他發梢滴到腳邊的土地,那雙低垂著的霧藍色眼眸突然抬起,眼裡凝聚著無聲肆虐的暴風雪。
他犯病了,要是他在人前動手就徹底解釋不清了。
尤爾沒法再無動於衷,衝出人群將宿林濕漉漉的腦袋抱進懷裡。
尤爾用袖子抹掉宿林臉上的水漬,他看到宿林臉上一道不甚明顯的傷痕。在感覺到這具處於爆發邊緣的身軀微微放鬆下來後,尤爾視線轉向放下水桶的麥卡。
還有人在後面好心提醒:「尤爾,他是狼人,小心他突然暴起傷著你。」
「我覺得他只是犯病了。」尤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宿林,但依然站在宿林和村民們中間,「你們為什麼說他是狼人?」
尤爾注意到一部分人的眼神都瞟向了麥卡。
麥卡露出自己的脖子:「我被他抓傷了,這就是證據,他要殺了我。」
麥卡脖子上有三道血淋淋的抓痕,乍一看居然真的和狼爪有三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你被宿林襲擊了?」尤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