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寶貝,」南枝輕輕抱了抱他,「想我了沒?」
不等林聽回應,南枝便笑著鬆開了人,他推著林聽進屋,給人指了指牆根處的兩個紙箱子,這箱子跟谷寓清抱回家的一樣,上面纏著透明膠帶,裸露的地方洇著未乾透的水痕。
「阿姨給我帶的,你一箱我一箱,還給你男朋友帶了一箱,說是謝謝他讓你借宿,」南枝踢了踢紙箱,但箱子很沉,紋絲不動,「你男朋友真是個好人,死沉死沉的箱子說搬就搬,他直接把我送回家的呢,不過他總給我一種在照顧媳婦閨蜜的感覺,嘶…好像也挺好。」
話癆南枝的嘴一張開就停不下來,他見著林聽換好了毛毛拖鞋,自己也從鞋櫃裡翻了一雙同款的出來,他推著林聽把人按在沙發上,接著端出了一鍋餛飩。
「這班飛機竟然沒有飛機餐,我要餓瘋了。」南枝跑回了廚房,拿了兩個碗,剛擱下便又跑了回去,抱了一瓶不知從冰箱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橙汁。
南枝分好了餛飩,倒了兩杯橙汁:「陪我吃個飯吧,」他歪頭看著林聽,「一個人吃飯很可憐的,尤其是在大晚上,還是個下雨的大晚上。」
他表情誇張,故作委屈,林聽看著無奈的笑了笑,他又有些困了,陷在沙發里不太想動,他仰頭靠著,選擇無視南枝,吸頂燈格外的亮眼,卻不影響林聽被困意席捲。
林聽不敢再隨便停藥,他想著要去買一個分裝的藥盒隨身帶著,不論是戒斷反應還是藥物的適應階段都將他折磨的不輕,他有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具空殼。
他正在胡思亂想,倏然聽見瓷碗磕碰到桌子的聲音,他睜開眼抬起頭來,只見南枝捏著耳垂蹲在茶几前,與他對視上之後驀地笑了一下,南枝看了看燙紅的指尖,他說:「我猜你想在這裡吃,所以就端過來了,」他晃了晃指尖給林聽看,「心疼一下我的指頭吧,它都被燙紅了。」
說著南枝又拿過勺子和橙汁,他將靠墊扔在地上,拉著林聽坐了下來:「雖然是阿姨包的餛飩,但是是我煮的,四捨五入這頓飯就是我做的,看在我辛苦的份上,嘗一口唄。」
他將勺子遞了過來。
林聽永遠都拗不過南枝,南枝也總有上百種方法哄著他吃飯,林聽撐著睡意耷拉著眼皮,小口咬下半個餛飩。
「我請了半個月的假,等阿姨回來我就回去,」南枝吃的急,被燙的直哈氣,他含糊道,「這半個月就麻煩你照顧我啦,不過我會給你做飯吃的,我看你家冰箱裡好吃的挺多的,我爭取半個月吃空。」
餛飩滑下食道,燙的南枝五官扭曲,他猛地灌下大半杯橙汁,向著林聽吐了下舌頭。
眼前驀地晃了一下,林聽看見了一個舌釘。
「什麼時候打的?」林聽愣了愣,剛舀起來的餛飩掉回碗裡。
南枝壞笑道:「很久之前了,上班不能戴,這不到你這裡來過過癮,」他又吐了吐舌頭,「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