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簡直是i人地獄,許堯的腳趾頭已經摳出一座溫莎城堡,順便翻新了房頂。
他一直低著頭,誰也沒看,偶爾有人來跟他搭訕,許堯一問三不知,不是在搖頭,就是在發呆。
搭訕的基佬自覺無趣,抖抖手走了。
許堯在緊張的空氣里縮成一團,快要窒息了。
安洋終於回來了:「許堯。」他小聲喊他。
許堯一激靈,猛地抬起頭。
安洋好像看見了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哈基米,他心生愧疚:「不好意思,讓你等了一會兒,他們在後邊。」
許堯沒反應過來:「誰在後邊?」
「貴賓房。」安洋伏在他耳旁小聲說:「這酒吧是卓少的,他專門在二樓設置了貴賓間,只有他和他的朋友能進去。」
許堯雞啄米似的點頭:「哦,懂了,窮人與狗勿入對吧。」
安洋:「…………」
「小周說有辦法讓咱們進去。」安洋籌謀:「聽我說,你進去之後…」
許堯停不下插嘴的臭毛病:「進去之後一記滑跪,順勢抱住楚美人大腿,瘋狂扭動滿地亂爬,大喊一聲,師父收了徒兒吧!」
安洋:「………………要不咱們還是回家吧。」
許堯抹淚:「來都來了。」
安洋無言以對,無法反駁,無語淚凝噎:「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沉香水榭是Cris酒吧面積最大的包房,裡邊約一半是人工打造的水景。
水景一半取高囤積於水箱,一半取低搭建了水池。
水箱頂端次第亮燈,伴隨著亮燈的韻律,箱中水如瀑布滑落,灑在水池裡,濺起了一層朦朧薄霧。
開門看不見人,漫天薄霧遮住了人影幢幢。
左右兩邊都是玻璃隔出的水牆,就像置身於水族館中,各種說不上名字的彩色小魚游來游去,許堯就認得一種,大尾巴超級漂亮的鬥魚。
小周說卓少選妃,安洋就問:「楚恆冬在幹什麼?」
「睜著眼睛睡覺。「小周一本正經地回答。
安洋:「……我看你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小周連忙喊冤:「我騙你做什麼?真的!他買了個什麼玩具,玩了一會兒,就坐在那裡不動了,我明明看他睜著眼睛呢,卓少卻說別打擾他。」
「我估計是睡著了。」小周聳肩。
安洋問:「你今年幾歲了?」
小周撓頭:「二十六啊。」
安洋:「你玩玩具嗎?」
小周擺手:「當然不啦!」
安洋認真反問:「那你覺得楚美人在玩玩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