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經完全忘記要買什麼了,在超市里轉了一圈,出來時天都黑了,劉威也不在了。
許堯買了包煙,蹲在路邊抽。
他從來不抽菸,突然想試試,就買了最便宜的那種,點燃了叼在嘴裡,吸一口,嗆得連連咳嗽,眼淚花都冒出來了。
買都買了,不能浪費,許堯強撐著抽完了。
抽完一根煙,他給安洋打電話。
安洋張羅著開了家燒烤。
據說是老家上來的親戚,一個遠房表弟會做這個,於是安洋出錢,表弟出力,合夥把店子經營起來。
安洋的小生意正做得熱火朝天,沒聽到自己手機響了。
許堯沒打通他的電話,就放棄了,他在夜晚裡的涼風裡漫無目的地散步,忽然很想知道他和衛輕塵有多相像。
現在他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聽見楚恆冬夢囈,叫的名字就是輕塵。
他沒有瞎嘀咕,他只是太思念他。
許堯到這個點沒有回去,楚恆冬也沒有找他。
其實許堯之前就發現了,他們之間,似乎都是他主動。
雖然說在他最困難時,楚恆冬猶如天降般出現,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他事先主動聯繫他的基礎上。
當許堯對楚恆冬不聞不問時,楚恆冬也同樣不會來找他。
他單方面認為的愛人,就像戳一下才動一下的彈簧,他對他說什麼,他才回報什麼。
他不會主動提起他們的未來,只有許堯偶爾幻想。
就像現在,當許堯出門在外,不聯繫楚恆冬時,楚恆冬也不會來找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除非許堯主動打電話。
楚恆冬秒接:「許堯。」
許堯笑了下,笑比哭還難看,他抬手抹把臉,努力忍住,讓自己聲音不至於可恥的顫抖,他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楚恆冬回答得很快:「晚上九點半,你…」
許堯沉默,等著他下一句,問他在哪裡,在做什麼,為什麼還不回來。
隨便問點什麼,他就回家去把劉威講的事情和他說明白。
他接受楚恆冬有前任,就像他接受曾經的自己也三心二意。
這年頭,結了婚都能離,更何況談兩三次戀愛。
什麼替身文學,楚二唯愛衛三,許堯是一點也不信。
世界上要是有自始至終都忠貞如一的有錢男人,許堯把自己頭剁下來給楚恆冬當球踢。
他只是想,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楚恆冬心裡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