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聯繫不上許堯,就給楚恆冬打了電話。
楚恆冬本來在浴缸里泡澡打盹,二話沒說站起來,穿了衣服就出來找人,蘇躍一臉欲求不滿目送他下樓。
楊森和楚恆冬兩人邊找邊問。
像許堯這樣在大街上睡著,還穿著睡衣拖鞋的流浪漢,很難不引起注意,於是楚恆冬立刻問到了疑似許堯的下落。
當他趕過來,就發現許堯這個倒霉蛋又在挨揍。
許堯揪住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瞅著他:「……我好倒霉哦。」
楚恆冬將他抱起來,查看他身上的傷,打完了急救電話,才顧得上肯定他:「你很有自知之明。」
許堯說:「你都會用成語了。」
楚恆冬無奈道:「跟你學的。」
許堯憤怒:「瓢蟲滾啊。」
楚恆冬磨牙礪齒:「瓢你的時候怎麼沒讓我滾。」
許堯挨打都沒哭,嘴不過漢語不及格的楚恆冬,他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水:「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讓我。」
救護車到了。
許堯在抽噎中昏厥過去。
急救醫生說流了很多血,楚恆冬花了大價錢,從血庫里調血上來,不要錢似的給許堯輸。
醫生順便告訴楚恆冬:「他有胃炎,開點藥,拿回去按時給他吃了。」
楚恆冬答應:「好的,謝謝。」
醫生好奇地問:「你們,你和病人,是家屬嗎?」
「……不是。」楚恆冬說:「他是我朋友。」
「哦。」醫生笑了:「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好啊。」
楚恆冬在病房裡休息,消毒水的氣味很不好聞,像許堯一樣,他其實也不喜歡醫院。
許堯是因為治病花錢,而他是因為討厭福馬林和消毒水。
他俯身,將鼻子湊近許堯的頸窩,嗅著他的氣息,會覺得好受很多。
然而嗅著嗅著,就不爭氣地起了反應。
蘇躍沒能讓他瀉火,因為楚恆冬感覺機械運動也很無聊,雖然蘇躍叫得很好聽,他做了一次就去泡澡了。
蘇躍甚至還懷疑他得了早泄。
楚恆冬知道自己沒有早泄,他就像應付工作一樣,草草結束。
如果當初,沒有那次綁架,他大概也不會患上這樣的怪毛病。
楚恆冬可能想到了什麼,眉眼間掠過一絲痛楚,他埋進許堯頸窩裡,加深了他的呼吸。
許堯夢囈:「媽。」
楚恆冬掀開眼帘,握住他的手:「又夢見阿姨了。」
許堯半夢半醒,他一直沒睡好。
楚恆冬說:「許堯,我想要你。」
許堯沒有回答,他還在睡夢中,因為夢見母親而落淚。
沒有回答,就當做默認,楚恆冬不是會憋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