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醫院裡人也不少,來來去去,有焦急的家屬,有等待急救的病人,樓道里燈火通明。
醫院這個地方,迎來生的希望,也迎來死的噩耗。
楚恆冬心跳太快了,快到他懷疑自己也該去做個檢查。
但他看上去鎮定如常,有條不紊地掛急救、取號帶著許堯進CT室,他在外邊等。
這些手續,他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辦理,竟然能熟練得像個熟手。
許堯因為疼得走不動路,所以一直坐在輪椅上,護工將他送出來交給楚恆冬。
值班醫生找到他們:「可以上止疼。」
檢查結果也是凌晨出來的,楚恆冬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來:「尿結石,很小的一片。」
值班醫生哭笑不得:「這種結石,疼的越厲害,病情就越輕,萬幸,多喝水,正好一起準備下周的手術了。」
許堯疼過最初的那陣,慢慢的人緩過來了。
楚恆冬深手,拿紙巾把他鼻涕眼淚和嘴巴都擦了。
許堯問他:「我剛才吐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楚恆冬說:「還好。」
許堯震怒:「你就是嫌棄我!你走!你走!」
楚恆冬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懷裡:「沒有,我沒有嫌棄你,你摸我心口。」
他把許堯的手帶著,按住自己心臟的位置。
跟擂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心跳又快又重。
許堯愣住:「你心跳咋這麼快啊,別是心律不齊吧?」
楚恆冬無語:「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許堯:「哼。」
楚恆冬抱住他:「嚇死我了。」
許堯靠在他懷裡,手從他心口收回來,感覺楚恆冬不像在演戲。
他小聲嘀咕:「我還沒原諒你。」
楚恆冬咬他頸窩:「我知道。」
許堯推開他:「撒手,睡覺。」
「好。」楚恆冬放開他,看著許堯躺下,轉身去了衛生間。
許堯聽見衛生間沖水的聲音,水龍頭嘩啦啦響,間或一兩聲低沉的喘氣,然後結束了。
許堯徹底睡不著了,爬起來沖他吼:「楚恆冬你個流氓,對著病人你都能有反應你還是不是人啦?!!」
楚恆冬:「………………」
他出來,整個人都濕漉漉的,鬢髮貼著臉,形狀漂亮的薄唇都變成了水光唇,他悶頭塞回隔壁床里:「你別管我,休息你的。」
「你說,你還是不是人?!」許堯不依不饒。
楚恆冬面朝下躺在床上,頭皮發麻:「不是。」
「你剛才想的是誰,衛輕塵,還是我。」許堯一點也不困。
楚恆冬嗓音平靜:「我說是衛輕塵,你信嗎。」
許堯咬住下唇,哭唧唧:「你果然最愛他。」
楚恆冬撓頭,他抓了抓濕漉漉的頭髮,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充滿了頹廢的濕身誘.惑氣息,他望向許堯。
眼神過於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