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霍見臨有些欺負人,分開十幾年的人,而且在今天以前,他們怎麼看都是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他又怎麼把霍見臨隨時放在心裡呢?
而且霍見臨似乎太偏執了,似乎必須要求他記得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不然他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霍見臨轉身上了樓,管家叫了一聲少爺也沒有追上去,退回來讓葉橋西去追他安慰安慰。
葉橋西沒動,只是在思考記不記得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管家急得來回踱步,一直讓葉橋西上去哄一哄霍見臨。
葉橋西又坐回椅子上,思考了良久,對管家說:「我確實不記得了,我們分開了十四年,不是十四天,他不能要求我什麼都記得。」
管家走到他身邊,用憐惜的眼神看他:「可是他是上位者,他有權要求你的。」
葉橋西覺得管家說話文縐縐的,他不想去理解,趴在桌上不肯動。
「把他哄開心了,你的日子才好過。」
這已經是他聽見第二個人這麼說了,葉橋西把頭抬起來,扭頭看著管家,管家眼裡則全是無能為力的悲哀。
「他這些年一直沒放下過你。」管家說。
葉橋西說不上來自己是一種什麼感覺,很複雜,心酸無奈都有,更多的則是面對現實的無力感。
霍見臨對他這種洶湧的愛意從何而來他都不知道,卻要在重逢後立馬接受霍見臨的安排承受他偏執的感情。
並且身邊的人都在告訴他,霍見臨需要他哄著,而他不能去忤逆他。
葉橋西覺得眼裡很酸澀,心裡被劃拉開一道口子,他難受地趴在桌上。
管家走出去了一會兒,幾分鐘後管家從廚房出來,往葉橋西手旁邊放著:「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先去找他吧。」
葉橋西站起來,端著那杯熱牛奶跟在管家身後,管家帶他到了書房外。
門是管家敲的,門沒有關上,是虛掩著的,管家把葉橋西推了進去。
霍見臨應該在處理工作,手邊放著翻開的文件,臉上戴著金框眼睛,在葉橋西進來以後他就把筆合上,文件推在桌子裡面去,安靜地看著他。
「你要喝牛奶嗎?」葉橋西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霍見臨雙手交叉抱在胸口,直愣愣地盯著他,誰也沒開口。
「你喝,你不是喜歡喝嗎?」過來一分鐘,還是霍見臨先敗下陣來,靠在座椅上說。
葉橋西愣了愣,他以前在乾爸手下討錢的時候是挺喜歡喝牛奶的,因為那時候很少喝,牛奶對他來說都已經是很高級的東西了。
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葉橋西那時候偏執地迷戀牛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