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窗簾突然被拉開,二樓的燈光照在霍見臨身後,趁得他人更陰沉,他站在窗邊,工作的時候穿的西裝還沒換下來,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拿著煙放在嘴邊。
葉橋西看見他一口也沒吸。
猩紅的菸頭灼燒著葉橋西的目光。
「不用了。」葉橋西推開司機,抖著腿艱難地站住,「謝謝,我沒事,我自己進去。」
聲音已經帶上哭腔了。
司機也只好作罷,在門口看著他進去。
他敲了敲門,裡面有人給他開了門。司機再抬頭,二樓的窗簾已經拉上了。
「怎麼這麼晚?」管家幫他把外套脫下來,「吃飯了嗎?」
「不餓。」葉橋西說話的聲音很抖,有些答非所問。
換了鞋軟著腿去爬樓梯上樓,一抬頭看見霍見臨就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垂眸目光陰沉地看著他。
「我……」葉橋西下意識把手放進羊絨開衫的口袋裡,「我回來了。」
霍見臨手裡的煙已經要燃盡了,他最後舉起來吸了一口,然後轉過身去找菸灰缸了。
葉橋西終於鼓起勇氣走上去,二樓瀰漫著煙味,霍見臨坐在沙發里,翹著腿抬眼看他,又從煙盒裡拿了一支煙出來。
叼著煙點火的時候,他一隻手捂在煙的前面,一隻手按動打火機,動作間,左手上的戒指折射出銀色的光芒。
「我好冷,可以先去洗澡嗎?」葉橋西哽咽著問,根本不敢去看霍見臨的眼睛。
霍見臨把腿放下來,葉橋西這才注意到他沒有換鞋,黑色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很重很沉悶的聲音。
打火機被隨意扔下,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讓葉橋西後背發涼。
霍見臨沒說話,吸一口煙用手把煙夾住拿開,又吐出一口煙,隔著煙霧用葉橋西說不清楚的目光鎖定了葉橋西。
「那我先去洗澡。」葉橋西已經很想哭了,飛快地轉身進入臥室,抱著衣服去了浴室,趴在洗手台前乾嘔。
十分鐘後,葉橋西已經渾身赤//裸地站在了熱水下面,霍見臨卻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
他穿戴整齊地看著葉橋西,扔了鑰匙反手把門關上:「沒什麼要說的?」
他語氣冰冷,熱水淋在葉橋西身上還是讓他忍不住發顫。
「我……」
葉橋西往後退,霍見臨已經走進了,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進懷裡,扯他的頭髮逼他仰起頭:「我現在很生氣。」
言下之意是要葉橋西哄。
熱水衝進葉橋西眼睛裡,他感覺自己應該在哭,卻分不清從臉上流下去的到底是熱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