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耳哦了聲,順手把手裡的文件袋遞給他:「來給你送這個,上次你落在我家忘拿走了。」
路默接過文件:「吃飯了嗎?」
柏耳搖了搖頭,柏耳來的時候沒吃飯,路默開車到附近的居瞬齋去吃飯。
飯店環境靜雅,私人隱秘,路默是這兒的常客。
兩人在流水隔出的水簾左邊坐下,四周安靜到只有淙淙的流水聲,柏耳緊張的端起茶杯喝了口。
自從上次路默說的那句話,和路默相處總有點拘束,這段時間他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
迫於遊戲的壓力,他還得使勁粘著路默,這遊戲啥時候才能滿十八歲啊。
路默把柏耳心神不寧的樣子盡收眼底,不慌不忙給他把茶續上:「這家上菜有點慢。」
柏耳收回期盼上菜的視線,掩飾焦灼:「沒事,慢工出細活。」
路默倒茶的時候食指擦到了柏耳的小指指節,一陣不自在的酥癢從小指蔓延開來,柏耳條件反射般的縮回手。
柏耳端起茶杯,拿了兩張紙巾擦嘴岔開話題:「這家飯很好吃?」
路默目光不舍的從他耳根離開,又恢復了日常懶散的樣子:「嗯。」
柏耳一頓飯吃的很不自在,對面坐著的仿佛不是路默,而是他班主任。
他腦子裡全是剛幾個字「故意的」,十分心思就勉強維繫了兩分在菜上,筷子全程只重複伸向一個菜,到最後正對面那盤野生菇臘肉盤子可憐兮兮,只剩兩粒蔥。
路默替他夾菜,盤子裡堆起了個小山。
一頓飯吃得像受訓一樣,柏耳就沒吃過這麼緊張的飯,吃完後路默送他回家,上車後路默伸過手替他系安全帶。
兩人近得柏耳能看見路默低下頭露出的頸間痣。
柏耳忍不住推開他的手:「我自己來,我有手。」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不能按這個趨勢下去。
宿舍門啪的一下被推開,柏耳一把把書包扔到床上:「艹了,累死了。」
宋霄方聞聲咬著根黃瓜從陽台出來:「怎麼了你這是,滿頭大汗的幹嘛去了?」
柏耳衝到衛生間,把水往自己臉上潑:「去渡了個劫。」
和路默的相處比他想像中還要不自在。
見面前,他腦子裡還只有路默的嘴唇;見面後,他腦子裡又多了路默碰到他的那截骨節分明的食指指尖。
不能想,再想就魔怔了。
宋霄方咬了口黃瓜翻動手機:「路默新劇五號開播,哎,柏哥你看嗎?」
柏耳轉頭拿起筆,在牆上的貼的舍規最後一條末尾又加了幾筆。
宋霄方咽下黃瓜,湊過去含糊讀字:「舍規第十一條,不准提……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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