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塊屏幕安全感強很多:「不見了,我微信上給你說。」
對面沒回復,他自顧自打字,斟酌著精挑細選,糾結的刪了又加,加了又刪,詳細打了快一千字解釋並道了歉,說明白了親他、粘著他都只是因為遊戲,讓路默產生了誤會很抱歉,直到第一節課上完,他才甩了甩敲手機而酸痛的手指,最後補上一句:
「我覺得我倆還是做朋友好,畢竟我是個直男。」
打完後他深呼吸了口氣,閉上眼,狠狠戳了下屏幕發送,接著小心翼翼睜開眼。
大紅色的感嘆號,下面很小的字號附贈了句「消息發送失敗。」
柏耳:……
路默你大爺!
艹!
路默不光拉黑了他微信,連帶著簡訊也不回,柏耳沒辦法了,忐忑的打了個電話過去,對面秒接。
柏耳想罵街。
老狐狸。
他沒好氣開口:「明天下午兩點,我學校門口見,過時不候。」
說完也不待路默說話,就掛了電話。
說是兩點,但柏耳提前兩小時就到門口大榕樹下站著等了。
他連著兩天晚上沒睡好,頭一次這麼沒耐性,昨晚恨不得穿著睡衣跑到路默家給他說清楚。
他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他和路默不能這麼下去,甚至都不要做朋友了,直接暫時不要聯繫了,兩個人在彼此的世界裡消失個一年半載的,不比什麼都冷的快。
路默就是一時衝動,大不了衝動的時間長了點而已,在國外五六年兩人沒聯繫不也好好的。
再說路默喜歡了他六年,他卻討厭了路默六年。
他是個直男不說,就憑這點他就不可能和路默在一起。
不聯繫好,不聯繫……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不聯繫,心又莫名會心慌。
熟悉的黑色SUV停到了柏耳面前,柏耳深呼吸,告誡自己「要冷,要冷」。
這是他和路默的最後一面,說清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兩人的分手儀式,也是兩人的關係的終點。
謹記,拒絕得要夠狠,表情要夠冷,快准狠的斬斷一切可能性。
謹記,冷、准、狠。
柏耳重複了三遍後,冷冷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像參加追悼儀式一樣嚴肅冷漠的轉身扣安全帶。
他不小心瞥見路默右手小指上的一道劃痕。
劃痕的口很細長,像是刀劃傷的,看上去有點深,周圍泛著血絲,敷衍的貼了個創可貼,但是已經歪了,沒什麼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