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耳低頭替她調調料,眼神都沒抬:「你畫完再說吧。」
照她這個水平,估計天黑前能把線稿打完不錯了。
柏耳瞥了眼畫布上抖得不行的線條,皺起眉頭。
這女生發在朋友圈裡的畫不都畫的不錯嗎,怎麼一到畫布上畫得這麼差。
難道畫是P過的?
顧青竹:「……」
從一見面她就覺得柏耳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她還沒一幅畫能吸引柏耳注意,她完全感受不到柏耳對她的喜歡。
比起談戀愛,他倆更像是老師和學生。
人家是在畫室談戀愛,他倆是在畫室教學。
而且她和柏耳的水平差得太遠,柏耳站的太高,看她的畫哪兒哪兒都是問題,她有點怵柏耳。
顧青竹低落的噢了聲,小心再次暗示道:「那我們早點畫完走吧,我有點渴。」
柏耳加了點檸檬黃進去,提高了亮度:「你再練練線條,我去給你倒水,你看你那線條打得都歪到土耳其了,畫的時候想什麼呢。」
顧青竹:……
她有點害怕的轉過身拿起筆,擦了重畫。
柏耳出門時瞥了眼她的進度,順帶貼心問了句:「要不去食堂順帶給你帶倆包子,你這得畫一晚。」
顧青竹:……
她深呼吸,在心裡默念。
他長得帥他長得帥他長得帥。
算了算了算了。
就這麼枯燥的打了兩個小時線條,柏耳坐在旁邊咬著蘋果,偶爾抬起頭檢視一眼。
終於畫完後,顧青竹鬆了口氣。
窗外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燈光逐漸點亮這個城市,最高鐘樓的投放屏上明晃晃的「20:30」。
柏耳抬起頭看了眼,驗收合格:「可以。」
顧青竹,一個文靜的姑娘,生出了想罵人的衝動。
她長舒一口氣,正打算說自己要回去了時,柏耳勾起旁邊星巴克的塑膠袋裡遞給她:「給你。」
顧青竹一愣。
柏耳手指往前伸了伸:「我看你下午那會兒發了條朋友圈說想喝咖啡,見你沒畫完就沒給你。」
顧青竹被凍得僵硬的心刺啦破了個口,一股咖啡味的暖流涌了進來。
她道了聲謝接過咖啡,拿出裡面溫熱的咖啡,看著上面的標籤「大杯冷萃」好奇道:「你喜歡喝冷萃嗎?」
柏耳不是很想說話,敷衍道:「嗯。」
他不愛喝咖啡,很嫌棄咖啡的苦味。
不知道買什麼,就只記得路默愛喝冷萃。
他在星巴克站台前站了兩分鐘,最後還是只憋出了句「大杯,冷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