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默來得著實不容易,一路上跟賊從監獄潛逃出來一樣躲躲藏藏:「吃了。」
路默開口道:「之前惡意黑的媒體和營銷號會告上法庭,剩下的讓時間來解決就好。」
柏耳嗯了聲,揉了揉疲憊的眉間:「那就好。」
確實,女生的那條微博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說之前他們的努力是在源源不斷往下滴的水滴,那錄音和報案記錄就是擊穿石頭的最後一滴很關鍵的水。
這兩天一直挺著,也沒睡多久,也沒吃多少飯,做了這麼多事像是不知道累一樣,這會兒才感覺到疲憊席捲而來,整個人全部鬆弛了下來,然後再也提不起勁。
路默替他給貓添上了貓糧:「去睡吧,我在這兒。」
柏耳嗯了聲:「我稍微去睡會,過半小時叫我。」
本來是打算睡半小時就起的,沒想到躺上床就好像陷在裡面一樣,隱隱約約間他感到有人來重新給他蓋好杯子,然後門緩緩合上,整個房間又重新陷入黑暗。
他迷迷糊糊閉上眼,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夜無夢,好眠。
等到重新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儘管被路默拉上了窗簾,但幾絲微弱的陽光還是悄悄跑了進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樓下發現路默已經離開了,餐桌上是溫好的粥和熱牛奶,旁邊留了張紙條,是熟悉的凌厲字跡:「先走了,記得吃飯。」
柏耳坐下來,點開手機回了西天取經群里和他爸的消息,告訴他們都沒事了,才拿起勺子開始吃飯。
粥還溫著,估計是剛走沒多久,裡面加了核桃仁和花生,吃起來有著堅果的脆香,路默這人不經常做飯,也不愛做飯,但是給他做的吃的都相當細緻,明眼人都能看出非常用心。
柏耳把最後一顆花生粒吃乾淨後,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
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照到教室,畫室里十幾個人早早到了,比照著講台上的人體雕塑下筆,教室里只有沙沙的筆摩擦紙張的聲音交錯。
角落裡向赴咬著麵包,借著畫板的遮擋舉起手機摸魚:「來了。」
還沒說完,教室門被打開,柏耳背著包走了進來。
教室里的人注意力被開門的咔嚓聲吸引,見到來人紛紛停下了筆,目露關切的和他打了個招呼。
柏耳在班上人緣很好,這次網上的事兒也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他在家這幾天班上的同學都陸陸續續在微信上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這次柏耳一進教室,所有人都停下了專心致志,全都抬起頭來和他打招呼。
柏耳微微點了點頭,一路點過來,像是國/家/領/導/人巡視一樣,點到最後一排才停下酸痛的脖子。
唐立探了個腦袋過來:「這兩天路默聯繫你沒?」
柏耳白他一眼:「你後援會會長不都被革職了嗎?還關心你家路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