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青煙燻面遮眼,村民上完香又在廟前擺上祭品,有銅錢銀子,有珠釵鍛布,還有現殺黑狗,撒血祭狗頭的……
五花八門,各顯神通,熱鬧的跟飸奇從未出現一樣。
閻心揮了揮眼前撲來的煙,注意到其中有兩個十七八歲的生面孔。
她正想那兩人是不是同江舟一樣是復生的人,那邊齊家娘子驚呼了一聲夫郎,又一個年歲不大的魁梧漢子憑空出現,印證了閻心的想法。
這些人也同那江舟一樣,這會兒身上並不見死印。
可見最開始,江舟的復活並不是和誰定的契,似乎就是見晦杯的作用。
她為了復生姐姐,死活都煉不成功的法器,有人煉成了,還是她的姐姐,這般有趣的東西她剛剛怎麼沒有細細拿來看看。
「唔,小和尚,不若等你死了,我拿你試試?」
僧人被她圈腰半提著,稍一側目就對上他的眸子,清透澄淨的瞳仁像是蒙了霧,灰撲撲的,暗淡無光,已是不能給她什麼回應。
「你是不是這麼想的?」閻心哼笑了聲,「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我才不會讓你如意。」
說著她人再次越上高處,欲撕開天幕離開。
三根大毛尾巴的狐狸張牙舞爪再次攔住去路,身後還有四五個黑甲衛將她團團包圍。
那狐狸頂著花臉的面具,不是胡小椒又是誰。
閻心不悅:「小妖你尋死!」
她是說了遊戲結束要殺了她,但她沒看到自己沒空嗎?
小妖瞳仁幽紅幽紅的:「我以為你不同,你什麼都不要就給我煉器的口訣,沒想到你和那些修士一樣,看到我內心的陰暗面很好玩嗎?修為高就可以戲弄人嗎?」
閻心不知道她嘴裡的修士是誰,但她怎麼會和其他人一樣呢?
他們做壞事要想理由,連驅人做事都考慮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彆扭的很。
她做壞事只她是想這麼做。
小和尚跑了,她就打斷他的腿,小和尚找人幫他逃,她就連幫凶一起懲罰,這樣下次就沒有人敢幫他了。
這樣就算羞辱人嗎?
況且,這小妖本帶了黑甲衛藏在暗處,不是幾次想動手最後沒成。
他們藏在村民之間,一個個揪出來多麻煩,所以把他們都變成了飸奇,這樣就省事多了。
怎麼是羞辱人呢?
這會兒,閻心覺得小和尚看人的眼光也不好,不若這眼睛也不要了吧。
她視線落在僧人有些密的眼睫下,那裡會起霧盛水,眼角掛紅,很是好玩。
等她看膩了那模樣再動手也不遲。
她心裡暗想,眼裡閃過戾氣,小妖找死,那就乾脆連她一塊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