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憷坐著不語,過了一會,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玉姝正坐在床角,心裡思索著有沒有治失憶症的藥草。
晏憷見她一副腸子悔青了的模樣,掀開了被子,作勢要下床,「謝謝你救我回來,我現在不僅不能動還什麼都不記得實在是太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走吧。」
玉姝趕忙接住搖搖欲墜的小人兒,把他重新摁回被窩。見他幼小無助,卻又倔強的小樣子,心裡立馬軟了,連忙揮手解釋道:「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想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趕你走的。」
晏憷推開她的手,要下床,「不麻煩你了,我出去找找,總會有認識我的人吧。」
玉姝強硬的又把他摁回去,「且不說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走不了幾步就被凍死了,再者這可是山裡頭,靠你兩條腿不知得走到哪個時候呢。」
「那該如何是好?」晏憷愁眉不展,一臉迷惘的看著被褥。其實內心波瀾不驚,完全沒有因為失憶而驚慌失措。他早在醒來時就發現了,很快的接受了現實,分析好了一切。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現在被趕出去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甚至有更壞的情況。最安全的是,他在恢復記憶或者有了依託之前呆在這裡。
「小事情,你傷好之前我不會趕你走的,你安心在這裡養傷吧。」玉姝估摸著這小公物大抵是個讀書家的孩子,年紀輕輕說話卻很老成,和山腳下牛小柱那群天天打山雞掏鳥蛋的熊孩子是天差地別啊。
在玉姝看來,讀書是頂光榮頂神聖的事,戲本子裡的窮苦書生就是靠讀書做大官,住大房子的,還有好多好多人來服侍。鄉長,鎮裡頭的縣令都是讀書人。有錢的沒錢的人家,都想把小孩送進學堂里。林峰鎮小,只有一個小小的學堂,她曾去偷偷聽過。夫子已經老的鬍子花白,說話漏風,右手握著一本書,左手擎著一個長長的戒尺,帶著一群小蘿蔔頭念著之乎者也。小蘿蔔頭們也不知是否能聽得懂,反正閉著眼學著夫子的模樣晃著腦袋,好笑極了。
「那……謝謝你了。」晏憷勾唇一笑,目的達成。
「你說這是山里?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玉姝點點頭,「對啊,我打小就住在這裡,你是第一個到這裡來的人。」
「你一個人住這不害怕嗎?」
「沒甚可怕的,有時會聽到狼叫,但是它們從不往這邊來,很聽話的。山裡頭還有很多其他小動物,等天暖和了你就能看見了。」相比於山下,山上可安全得多了。即使有兇殘帶猛獸,那也不敢過來招惹她呀。
「聽起來不錯。」
「還不賴,夏天比較有意思。」玉姝贊同,但想到她這麼說小公物會不會很嚮往啊,這可不行,等他傷好了可是要走的,她可不留他到夏天。「不說這個了,這幾日你養傷的時候,一定要很努力的想你爹娘是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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