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不怕你沒穿好衣服我進來了,然後又被你趕出去嘛,你可比書上的小姐還容易害羞呢。」書上的小姐可不會吼人,即便生氣起來也只會跺跺腳甩甩帕,然後書生三言兩語就引得小姐言歸於好嬌羞入懷了。
晏憷賞賜了個冷冷的白眼給腦洞清奇的某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經不得夸。
玉姝看著窗戶開的大大的,連忙又把它合上了,「哎呀,你剛洗沐浴完這樣吹容易感冒,你的頭髮還滴著水呢,別把衣服給弄濕咯。快來,我給你擦擦。」說著從櫃中翻出毛巾,招呼他到竹塌子上坐。
晏憷以前也是向來被伺候的那個,沒有推脫,在她手邊坐下。
「你這頭髮可真好,你都拿什麼護理的?竟沒有一根分叉,你也教教我唄,我的毛毛到了冬天特容易炸,怎麼搞都搞不好。」玉姝搓著手裡的黑絲,羨慕的恨不得揪下來,按到自個頭上。
晏憷倨傲的微微翹起下巴,「待我恢復了記憶再和你說,但這種事還是得靠自己。」他的頭髮才不用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玉姝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我倒忘記了你失憶了,這些日子你可有想起什麼來?」
晏憷不語垂下頭,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他剛醒來也嘗試著去尋找之前的記憶,但是腦海空空如也,並且一回想他就感覺到一種壓抑難受的感覺,後來他便沒有強迫自己回憶以前的事。玉姝雖然做事大都不成體統,這些天整日和她吵吵鬧鬧的過的倒也輕鬆平靜,他也一直逃避著去想以前,他有時想想一輩子在這裡也未嘗不可。
「也不知你的父母如何了,丟了你這麼好看的孩子他們定是擔心的不行,說不定在家整日以淚洗面、哭的心狡疼呢。你到底想起來什麼了沒有?」玉姝在他身後,沒在意到他神情變化,自顧自的說道。凡人都重男輕女,古來賣女兒養兒子的事情屢見不鮮,好好的沒了這麼大的兒子,家裡怎麼能好過呢。
晏憷搖搖頭,試探的問道:「我會不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可怎麼辦?」
這句話在玉姝的耳朵里,她聽出了三分落寞七分無助,剛才還惡狠狠瞪她的少年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記憶喪失的無依無靠的可憐美少年了。
玉姝的母性一下子激發了出來,摸摸他順滑的毛髮,寬慰道:「不會的,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沒找到之前,你就拿這裡當成你的家,完全不用客氣。」雖然他之前也沒和她客氣就是了。
「真的嘛?」晏憷就等著這句話呢,抬起濕漉漉黑白分明的鳳眼,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
「當然!」玉姝拍拍胸脯義薄雲天的承諾道。
「你真是好人。」晏憷笑了,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玉姝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樂開了花。
「那我以後想洗澡就可以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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