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過幾秒鐘,又盯了上去。
林君元從小就好看,小時候娃娃一樣,長大了也唇紅齒白,惹得任喬像養兒子一樣,對他比對任安好得多。
任自齊眼睛眯了起來,腦子裡白光一閃,耳邊仿佛晴天一個霹靂打下來。
他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看任喬盯夠了人才又去看手機,沒刷兩下,林君元剛一回頭,任喬就跟裝了雷達一樣朝前探身子,附耳過去聽林君元說了句什麼。
他笑了笑,揉了把林君元的頭髮,林君元就轉回去了。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法不多想。
任自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冰山一樣的兒子有了想捧在手心裡的人,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任喬察覺到視線轉過頭來,跟站在門口的任自齊正對上眼神。
任自齊眼神陰鷙麻木,只短短一瞬,就令他感到了難以形容的焦灼,像被隱匿的毒蛇信子舔過脖頸,回頭再找卻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任安看到了爸爸,叫嚷著朝任自齊跑過去,任自齊收回視線,很快恢復常態,只是多看了任喬兩眼,轉身就下樓了。
第36章
又要下雨了,天陰得很厚,灰黑色的風時有時無,臥室里空調關了,悶熱得讓人心煩,林君元在隔壁教任安彈鋼琴,叮叮咚咚的音符間斷傳來,任喬伸手推開了窗,看院子裡那顆櫻桃樹隨著風飄搖。
他心裡不安穩,遠遠地看著窗外,直到第一滴雨落下來,接著霹靂乓啷的豆大雨點砸下來,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任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走了,林君元推門進來,一看任喬還在窗邊站著,潲進來的雨打濕了一小片地板,也淋濕了任喬的衣服。
林君元驚呼了聲哥哥,幾步小跑過去把窗戶關嚴了,雨被擋在外面,室內重歸寂靜,任喬低下頭去看他。
「哥?」林君元皺了皺眉頭,「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衣服都濕了。」
任喬回了神,定定地看了會兒林君元,笑了笑,說:「賞雨。」
林君元轉過去,額頭貼在玻璃上朝外看:「這麼大的雨,把我們的樹都壓彎了。」
任喬單手摟了他的肩膀,不著痕跡地側臉,嘴唇從他發上擦過,隨他看過去,說:「是啊。」
任自齊三天沒回家,第四天晚上把任喬叫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