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元穿了鞋,只拿了手機,跟任喬說:「哥,我去上班了,你周五,不是,晚上來接我嗎?」
「晚上接你,」任喬拿上車鑰匙,說,「先送你去公司。」
林君元本來想自己坐公交車,兩個公司正好在反方向的兩個區,一來一回得花不少時間。
但是任喬沒有商量的意思,林君元只好在後面跟著。
路上兩個人話都不多,林君元看手機上的消息,任喬停了車他才回神。
還沒到他公司,任喬解了安全帶,讓他在車上等一會兒。林君元看他進了藥店,不大會兒拿著一個藥袋子出來。
任喬上了車,把他胳膊抓過來,給他用棉簽沾了碘伏消毒。藥水沾在傷口上涼涼的,又有點刺痛,林君元嘶了一聲,胳膊往後抽。
任喬捏著他手腕,叫他別動,擦完,跟他說:「天熱不能包紮,注意別沾到水,中午給你點飯,記得看手機。」
「哥,」林君元想解釋,「是昨晚睡著了不小心抓的……,下次不這樣了。」
「不小心抓的?」任喬問他。
林君元點頭說是,任喬就真的有點生氣的樣子,轉過頭繼續開車了。
他這樣,林君元心裡不好受,又實在想不到能解釋的藉口,只能跟著沉默。
到了公司,林君元下車,跟任喬說再見。
任喬抓住他沒受傷的另一隻胳膊,看著他的眼睛,問他:「林君元,今晚一定能讓我接到你嗎?」
「能,」林君元沒怎麼遲疑地跟任喬保證,「我不會亂走的。」
任喬鬆了手,看著他走進大樓,在車上跟助理打電話。
「在翻譯公司做的確實只是兼職,做一單結一單的錢,簡歷上沒什麼東西,證書等級不高,但是同事都說他口語很好,我們遇見他那次是他第二次在這家接活,第一次做的是筆譯,做完拿了五百塊。」
「做主業的威爾集團入職兩年多了,但應該是跟外包公司簽的合同,今天下午請他們的人事主管吃飯,細節會再問,聽說之前在美國待過幾年。」
「美國?」任喬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確定嗎?」
「我再問問,」助理說,「應該沒有錯。」
「嗯。」任喬說,「辛苦了,不用有顧忌,錢可以多給點,需要什麼跟我說。」
「好的。」
「還有件事,」任喬問他,「你在這兒有沒有認識的醫生?」
助理是本地人,很多事比他熟悉。
「有,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