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勉傷到了頭部,頭髮醫院裡被護士剪成了短寸,露出整個白皙的額頭,五官長開了些。
眸光不似以往總帶著陰冷算計,整個人不再是頹靡無賴,而是散發著異樣的自信氣質。
湯清水有些納悶,僅是一個髮型的改變,會把人整個的氣質和性格也改掉嗎?
眼前人就連吃飯坐姿,不再是像以前那樣折著一條腿擱椅子上靠在胸前,而是正兒八經的坐著端起飯碗輕嚼慢咽的吃,怎麼看怎麼優雅。
原本的含胸駝背,如今脊背挺直的坐在自己對面。
磕壞一次腦子竟能讓弟弟變化如此大,湯清水有些壞心眼的想著,磕得好!
湯清水對弟弟的好僅在於身為哥哥的責任,因為湯勉掌控著兩人經濟命脈,平時又叛逆調皮,湯清水對他是表面關心實則嫌棄。
吃完午飯,湯勉數著手裡剛收繳上來的塑膠袋裡的零錢,問:「你想學什麼舞?」
湯清水把最後一個碗裡的青椒扒進嘴裡咽下,老老實實的回答,「街舞。」
「街舞,不錯,很時髦。」湯勉點點頭,想著現在年紀輕東西學的快,多問了句:「你喜歡什麼樂器?」
「樂器?我很喜歡架子鼓。」
「那行,架子鼓和街舞兩樣都去報名吧,」湯勉把零錢一張張疊整齊擺在餐桌上,「學費還差多少?」
「街舞半年的學費是三千,鋼架子鼓很貴的,一學期就要四千八。」湯清水完全震驚在湯勉的話語當中,呆滯地問:「不是,你願意讓我去學跳舞了?」
湯清水之所以會藏私房錢,是因為湯勉一直捨不得為他花錢,阻攔他學這學那,還說他就知道浪費錢。
他做了什麼兼職湯勉也全都知道,每次賺了些錢回來就會被湯勉逼迫上交,所以他為了自己的小目標,當然要藏些私房錢。
今天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在家裡懶得死的弟弟,一出院回來會主動跑去廚房做飯吃啊!
他把私房錢藏廚房本來是最安全的,今天卻被人逮了個正著。
「你不是想當演員嗎?不學幾個技能傍身,以後怎麼在娛樂圈混?」湯勉板著張臉,語氣依然囂張,說出來的卻是跟以往不同的反話。
湯清水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震驚地自言自語:「都……都能報名?」
湯勉很樂意看見湯清水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露出呆瓜臉,十九歲的小弟弟啊,真好玩,哈哈。
他把面前的碗筷疊起堆在一起,高冷道:「去把碗洗了,待會兒記得在手機上收錢。」
湯清水呆呆的應了一聲,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明明都是使喚他去幹活,但他今天乾的任何活計比以往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