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
「院長。」周望川按滅手機,「他說徐主任年老固執,說話難聽,讓我不要介意。」
商暮嘖了一聲:「這算什麼事?前腳掛斷後腳就打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欺負你一個後輩?」
周望川笑了起來:「無所謂了。病人催我很久了,這台手術需要徐主任的經驗和配合,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商暮想說他迂腐,卻又覺得他眼裡有光,便把話咽了回去。
夜色已深,但兩人摟在一起,睡得非常香。
手術時間定在了下周三,正是臘月二十五,與商暮的珠寶設計比賽在同一天。
當天上午,周望川照常開車送商暮去公司,下車前,商暮道:「祝你成功。」
周望川微笑道:「也祝你成功。」
他拉住商暮的手腕,把人拽到懷裡,斟酌著開口:「寶貝。」
商暮見他這副猶猶豫豫的樣子,眯了眯眼,警惕地問:「你做錯了什麼事?老實交代。」
周望川失笑,只道:「你之前對我說,不要做迂腐書生,我聽話了。所以,你也要聽一次我的話。」
「你先說來聽聽。」商暮很謹慎。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可以依賴家人。」周望川道。
商暮聽著這煽情的雞湯,抬頭便見他神色溫柔深情,於是憋回了打趣的話語,只道:「行。那等我成功了,你要送我禮物。」
周望川親了親他的唇角:「好。」
這是一台持續近十小時的手術。
身著手術服的醫護人員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靠著眼神和極少數的語言完成交流。
周望川第一次與徐勇合作,竟然異常的順利,配合近乎完美。
手術中有兩個關鍵節點,第一個出現在三小時後。兩人早已討論過這個節點,眼神輕微交匯了一下後,互相確認了對方的結論,周望川開始操作。
手術進行到第八個小時,遇到了第二個節點,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危險轉折點。
氣氛緊張又焦灼,周望川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的手依然精準穩定。
關於第二個節點,周望川和徐勇在術前討論過多次,均無定論。需要根據臨床的具體情況來做決定,全靠幾分鐘內的經驗與判斷。
周望川深吸了一口氣,與徐勇對視,簡潔地說了幾個詞。好在,兩人的意見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