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又不是在拍電影,主角都有一擊必殺的絕技。
於是科研服給了他一個秘密武器,小小的、但是很厲害,這個一旦被劇烈攻擊就會爆炸,附近絕對無人生還。
難怪這麼多人找上他,這是讓他去當人肉炸|彈呢。
旬流川聽懂了,於是放心的接過炸|彈。那些人要是早說讓他去送死,他就不會和這些人胡扯那麼長時間了,跟人拐彎抹角的說話也怪累的。
旬流川也不是不想活了,他只是對「活著」這個欲|望值挺無感的。
或者說,他對什麼東西都無感:餓了就吃,不挑食;困了就睡,甭管是橋洞還是馬路牙子,能躺就行;渴了就喝水,冷了就添衣服,沒有衣服了凍著也行。
總而言之一句話——
能活就活,活不下去了也沒啥。
畢竟都已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了,活著跟死了就沒有什麼區別。
旬流川從有意識起,土地上生長出來的食物就不能吃了,都是有毒的。野外的動物有毒、河流有毒、就連隨處可見的石頭、小草、下的雨水都是有毒的。
出門要帶防護服、餓了只有營養液、喝點乾淨的水都要花大價格排隊等。
不過最後一點困擾在旬流川覺醒水系異能後就不存在了。
至於果腹的營養液的口感和味道……已經在去(救)死(世)路上的旬流川不想再回憶。
這個毫無生機的世界裡存活著的,大多數是渾渾噩噩、看不到希望的人。
旬流川就是其中一員。
如今有人告訴他,他的死能夠有多厲害、多光榮、多偉大(中間一連串誇張的修飾詞旬流川沒動腦子去記),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旬流川感覺挺尷尬的。
但是既然他的死是有意義的,那他就去一趟吧。
用異能包裹全身,下潛到海底五千米的時候,旬流川沒有找到那個病毒源頭。
他只能繼續下潛,在第六千米的時候,旬流川感知到附近有一個龐大、恐怖的生物,他潛游過去,在接近對方的瞬間,用盡全部能力攻擊胸前的那枚秘密武器。
巨大的爆|炸在海底掀出一個高達數百米的衝擊波,在秘密武器爆|炸的瞬間,旬流川就沒了意識。
衝擊波席捲了周圍近千里的海域,在附近生活、或者只是路過的海洋生物盡數捲入其中,無一倖免。
海底波浪滔天、宛如煉獄,海面上風平浪靜,一絲波瀾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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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無趣的人生中,年少時期的旬流川也曾經幻想過,將來世界恢復原樣的時候他要做什麼。
想了又想,旬流川總感覺,他應該會去沒有被污染的大海那裡。
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撿貝殼、聽海鷗時不時飛過、聽海浪推起又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