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圈像細絲一樣的魚線已經深深卡進皮肉里,周圍有一圈肉已經泡到發大泛白,情況不是很好, 可能要切除掉。
旬流川拿出一套整齊的手術工具擺在一旁的托盤上。
這個屋子很空蕩,房屋正中間只有一張床, 四周開了許多窗戶, 視線良好,現在只有他和沉默不出聲的老海龜、
他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放在旁邊的檯面上,旬流川動手前,還是給老海龜解釋了下,說道:「你傷口周圍的肉已經壞死了, 等會兒需要切除掉,這個過程會很痛, 我準備給你上一份麻藥,但是具體的藥量不好把握, 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也不確定。你如果不放心的話, 也可以選擇不上麻藥,只是處理傷口的時候疼一點。」
房間靜寂片刻後,老海龜沙啞著聲音緩緩開口:「加麻藥吧, 我正好睡一覺。從線纏到脖子上後, 我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旬流川很高興對方做出這個選擇,他把手放在老海□□上, 緩慢抽到頭顱裡面的一半血水, 而後拿出一小包曬乾的尖刺磨成的粉撒在傷口上。
很快, 老海龜便垂下頭,沉沉睡過去。
旬流川拿出金屬鑷子和小剪刀,伸進皮肉裡面夾起釣魚線一根根剪斷,而後抽出來。
這些細細的釣魚線從傷口中抽離的時候無異於是重新割裂一次,但是這個麻藥的效果異常強悍,老海龜睡得呼吸都沒停頓。
確認把線全部抽出來後,他用鑷子夾著腐爛的皮肉,垂下眼眸,手術刀一點點削掉,直到削除新鮮的血肉為止。
老海龜的脖子原本看著還挺正常,清創之後脖子一圈都沒皮了,屬實有些嚇人。
旬流川凝聚出來一枚水球,裡面是最純淨的水源,他把水球放在老海龜傷口處,水球溫柔的包裹住傷口,滾走的時候帶走了脖子上所有的雜質和髒污。
這枚水球顏色變粉,有些渾濁,旬流川把它丟進墊了葉子的垃圾桶里,等後面治療完成再處理了。
傷口最後撒上癒合藥粉,纏了兩圈醫用紗布,旬流川把大腦裡面最後的血水也抽出來,整個手術就算結束了。
他把老海龜搖醒,伸出手指在老海龜面前來回快速晃動,「這是幾?快看這是幾?」
老海龜麻醉狀態還沒清除,這時候有些愣愣的,「晃太快了,看不清。」
旬流川放慢了點速度,「現在呢?」
老海龜點點頭,「這是八。」
旬流川滿意了,「這次治療很好,你脖子上的藥需要兩天換一次,連續換三次後應該就能出院了。」
老海龜有些怔愣,不太敢相信的晃晃頭,「已經治療好了?那為什麼我的頭還不能縮進殼裡?」
旬流川把它抱出去放在外面曬太陽,「現在傷口上拆了一圈紗布,當然收不回去,你先曬會太陽,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大病初癒的老海龜年紀也大了,吃得東西營養要豐富一點才行。
旬流川回去一樓的庫房那裡找吃的,老六和老八驚奇看著已經恢復原樣的老海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