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看去分毫看不出來有水膜這個東西,但尾巴的每一條鱗片、縫隙都嚴絲合縫,就像是無縫的天衣一般。
這水膜看著平平無奇,但實際接觸在皮膚上卻像海水一樣。
鮫人原本乾燥的尾巴現在像置身海底一樣冰涼。
他表情有些怔愣,鮫人當然能夠操縱海水了,但也只是能操縱自身所在地方的海水而已。
他最近一直在岸上待著,身體不適合淺海的水壓,幾次也是等身體實在瘦不了了,才去海水裡待一會兒。
在他看來,身體離海水太久,和在淺海里待著一樣難熬。
旬流川弄過來的這層薄膜水潤潤的,卻很好的調節的水壓,尾巴現在就像置身在深海里一樣舒適。
旬流川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這個水壓和溫度感覺怎麼樣?」
鮫人頓了頓,有些彆扭道:「再……再深一點。」
旬流川依言把水壓再往下調,「現在呢?」
「還不夠。」
「這樣?」
「唔!啊……舒服……」
久違的、水壓和溫度正好的海水環境讓鮫人的每一片鱗片都舒展開了。
他懶洋洋趴在旬流川身上,手上卸了力道,有一搭沒一搭的捏扯著人類黑色柔軟的頭髮。
尖長的指甲被他小心收起,絲毫沒有碰到人類嬌嫩的皮膚。
全身放鬆後的重量沉甸甸的,壓在旬流川身上,像一隻得到安撫後,收了利爪和警惕,慵懶饜足的貓。
頭髮差點戳到眼睛,旬流川微微側過頭,有些重的拍了下鮫人腰窩。
腰窩再往下就是碩長的魚尾,腰窩這裡長了一圈細細密密的小魚麟,重重按上去,微硬的魚鱗邊緣膈的指腹發疼。
「別鬧。」
鮫人哼笑一聲,不玩頭髮了。
「那個黑尾和你有仇嗎?」
「嗯。」
「不如我去幫你殺了他?」
「你有辦法出去?如果不能破解這個海獸弄出來的東西,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裡。」
旬流川滿不在乎道:「只要把附近的海獸全殺了,這東西自然也就破解了。」
雖然他不崇尚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是通常情況下,暴力能解決許多問題。
鮫人猶豫再三,看到光魚撿回來的直播海螺快要飄過來了,他又給打到海里去。
光魚愣了兩秒,又慢吞吞的跑回去撿。
-這魚今天是不是抽風了。
直播海螺消失後,鮫人這才撇開臉,故作尋常道:「我以前剛成年,在圈地盤的時候遇到了這個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