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眠便轉頭對一臉擔憂的王大娘道:「大娘,您就在這兒待著, 別出來。」然後拉起伏商:「走,等會兒跟在哥身後。」
門外, 為首的兩個男人一高一矮, 一胖一瘦,高胖是吳家大公子吳丕, 矮瘦的則是吳家老二吳旦。
雖然兄弟倆形狀差很多,但兩人的五官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 都是一副尖酸相,一眼就能看出和先前的吳叢是一個媽生的。
見到他們二人出來, 高胖的吳丕先怒氣沖沖地開了口:「就是你們倆打死了我弟弟和他的侍衛們?!」
姜朝眠沒料到對方的開場白會是這句,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反問:「……你誰啊?找錯人了吧?」
不怪他發懵,伏商雖然是殺了一個男人不假,但那吳叢和他兩個手下逃跑時,明明精神百倍,身上連個窟窿眼兒都沒捅上,怎麼就死了?
吳丕見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是想耍賴,當即向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悲憤揚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們,我吳家在臨漳盤桓多年,時刻惦記著要保護大家不受妖魔鬼怪的侵擾,一心為天下蒼生的安危殫精竭慮,不想卻遭此橫禍……」
姜朝眠:「……」
這什麼修仙界的領導,怎麼跟他們那邊一個味兒啊?
吳丕道:「前些時日,我家小弟聽聞有外來者在城中宣稱可替人收妖,便想著前來拜訪,也為大家一探虛實。誰知他不過問了這二人幾句,他們便惱羞成怒,不由分說對著小弟和他的隨從喊打喊殺。可憐我小弟出門不過半日,再回府已是遍體鱗傷。如今他那幾個忠心耿耿的侍衛皆已喪命,唯有他靠靈藥吊著一口氣,也是凶多吉少。」
「大伙兒評評理!這兩人是不是殺人兇手!?該不該死!?他們來歷不明,邪惡至斯,焉知是不是……」
「等等。」姜朝眠開口打斷他的慷慨陳詞。
「他們的確到這兒來過。不過人回去的時候可是好好的,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既然到家才死的,那你憑什麼說是我們殺的?」姜朝眠問。
「我還想說是你殺了你弟,現下來栽贓我呢。」
「你放屁!」吳丕咆哮道。
一旁的吳旦比吳丕情緒穩定得多,陰沉著臉說:「是,他們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外傷,但沒過多久就接連吐血,吐出來的血里還有碎了的內臟!除了交過手的你們,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吳旦說完,上前一步盯著姜朝眠背後的伏商。
「我弟說,動手的是一個白頭髮的小子。哥,你看這人長得就妖里妖氣,別是什麼妖鬼化的形吧?」
姜朝眠冷笑一聲,擋在伏商身前:「打不過就潑髒水說人家是妖怪,你們吳家這些年在臨漳,該不會都靠著這個剷除異己的吧?」
吳丕:「你胡說什麼?!」
姜朝眠神情凝重:「鄉親們,你們可要擦亮眼睛。想想過去被吳家殺掉的那些怪物,到底是真的怪物,還是被他們污衊的人?」
姜朝眠此話一出,眾人霎時譁然。
吳家在臨漳橫行霸道,大家心裡原本就怨氣不小,如今聽姜朝眠這麼一說,越想越覺得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