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易現在不知道自己該答是還是不是,只好裝作有點忙的樣子,胡亂點了點頭。
「治好他以後,去查清楚這東西哪兒來的。」
來自上古凶獸的凜冽殺氣在身後四下蔓延,「我要這玩意兒,回到放蠱人身上。」
……
兩天之後,祛蠱進行到一半,姜朝眠身上的傷口不再出血,開始癒合,人也醒了。
這本該是天大的好事,然而巫族三人卻一片愁雲慘霧,只要一想到要踏進那間屋子,就開始條件反射地想逃。
不為別的,是因為這位姜公子恢復之後,會喊疼了。
他一喊疼,梁渠的殺氣就開始無差別地掃射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就不說嚇人了,那殺氣颳得人臉都生疼,回去就像被人拿剃頭刀劃了臉一樣,連裂口都崩出來了。
巫雲空抱著一坨盤需要更換的藥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開門進去:「姜公子,伏大人,我來換藥……」
「雲空姑娘來啦,」姜朝眠一個人倚在床邊,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沖她招手,「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怪事。
梁渠竟然不在。
巫雲空掩飾住不由自主上翹的嘴角,快步走上前,裝作不經意地問:「伏商大人今日怎麼不在?」
姜朝眠懶懶道:「我打發他出去替我買吃的了。你們很怕他吧?」
巫雲空感動又尷尬:「沒、沒有的事!我們只是……只是很敬畏伏商大人!」
姜朝眠配合地伸出手和腳,讓她替自己拆繃帶:「沒事,我理解的。小伏就是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心可軟了,不用怕他……嘶!」
巫雲空連忙道歉,手放得更輕了,心裡簡直無語。
這位仙君人倒是不錯,可惜眼睛有點問題,不能看清梁渠大人的本質。
她一邊聽著姜朝眠此起彼伏的痛呼聲,一邊忍不住問:「姜公子,您似乎對痛尤其敏感。那中蠱的前幾日您是如何忍下來的?」
照他現在這個叫法和中蠱時的疼痛程度,他現在至少也該是個啞巴。
姜朝眠嘴裡嘶哈嘶哈,眼睛像彎月:「以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呀。要是萬一死了,總不能在最後的時光里,還讓小伏覺得太痛苦吧。」
「等日後他想起來,會覺得我死之前沒怎麼受罪,心裡也好受些。」
巫雲空好奇:「所以現在確定自己能活下去,乾脆就不忍了?」
「現在……」
姜朝眠剛要接著說,巫雲空身後響起伏商的聲音:「我來吧,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