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甩了甩頭,縮回普通老虎的大小,落地轉頭向姜朝眠跑來。
姜朝眠呆呆地任由那顆大貓的頭在自己腰間拱了幾下,才慢慢回過神來,啪啪地拍了兩下手掌:「小伏……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你大伏了……」
大貓歪歪頭,疑惑地問:「為什麼?」
姜朝眠摸著手感極佳的梁渠毛,想起剛才那座「貓樓」,心有餘悸地說:「太大了,以後咱用不著那麼大的……」
話音未落,姜朝眠忽然用手痛苦地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直直地往前栽倒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他的瞳孔里最後倒映出的,是伏商無限趨近的俊美臉龐,只是那張臉上的表情混雜著罕見的恐懼和失措,近乎扭曲。
對方好像說了什麼,但姜朝眠已經完全聽不見。
他想說不要怕,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來。
就此墜入無邊無際的沉沉黑暗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姜朝眠在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什麼尖尖的東西在往自己手臂里鑽。
他第一反應是那姓寧的死變態又在給他扎針,於是抬起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誰知抬了半天,壓根感覺不到手在哪兒,身上還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痛得想大喊大叫。
姜朝眠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叫了,他嘴唇剛一張開,還沒聽見自己叫,立刻聽見伏商欣喜若狂的聲音:「哥哥?哥哥!來人!哥哥醒了!」
接下來,他被人極其小心地攬進一個暖和的懷抱。
伏商的嗓子啞得像幾個月沒睡,在耳邊一疊聲地反覆叫他:「哥哥,哥哥,哥哥。」
姜朝眠在這單曲循環的鬧鐘聲里,費了老大力氣,終於顫巍巍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床邊圍了一圈人,有巫族的兩位長老和聖女,有端木華,居然還有他的師兄林汀。人人臉上都掛著沉重的擔憂和愁緒,簡直像來給誰送終……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頭頂。
姜朝眠的臉頰被捧起一邊,轉向身後抱著他的人。
伏商的眼底沉著濃厚到瘋狂的郁色,手上動作卻輕得像在拈起一片飄飄欲飛的羽毛,嘆息道:「哥哥,你終於醒了。」
姜朝眠混身疼得發麻,只能以額頭蹭了蹭他的臉以示安慰,開口問:「我怎麼了?我睡了多久?」
端木華嗚咽著抹了一把眼角,「朝眠兄,你都快昏迷一個月了!可嚇死我們了!」
姜朝眠:「……」啥???
差點當了植物人的姜朝眠一臉困惑:「我……我這是怎麼了?聖沅給我下的到底是什麼毒?」
既然他現在醒了,是不是表明毒已經解了?
巫易擺手:「毒沒事……也不是毒,那群狗玩意兒給你下的就是枯骨禍,姜公子不必擔心,對你無礙。」
姜朝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