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陣白煙突然在面前沖天而起,姜朝眠短促地驚叫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身上抱著他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半大的雪白「貓」崽趴在胸口。
肉墊是粉色的,大尾巴是蓬鬆的,一雙金瞳是充滿驚慌和茫然的。
姜朝眠:「…………………」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伏商?」
「喵嗚~」小貓崽昂著頭應了,接著一個鷂子翻身落到床邊,整個貓驚慌失措地在原地打轉——
「喵喵喵喵嗷嗷嗚咪咦???」
我怎麼不能說人話了???
姜朝眠:「…………」
鄭瞿風被人火急火燎帶過來時,還一臉的茫然。
誰知一踏進房門,就看到了此生都難以忘懷的情景。
一隻幼獸形態的梁渠蜷作一團,窩在青年的頸邊,一邊用額頭去蹭人下巴,一邊咪嗚咪嗚叫著,那雙本該殺意凜然的獸瞳中竟然還帶著盈盈水光……
噗。
饒是鄭瞿風活了上千年,也沒能忍住這口想笑的氣。
雖然這笑聲微弱到根本不起眼,但姜朝眠懷中的小獸耳朵一豎,依然炸起了一圈毛,扭頭對著他就是一頓怒吼。
「嗷嗚嗚~」
又嗲又軟,和撒嬌沒什麼兩樣。
鄭瞿風憋得臉色鐵青,咬緊牙關心道,求你了,別再凶了,再凶就真忍不住了……
姜朝眠手法熟練地捏捏梁渠的脖子,又輕撓了撓他的下巴,把發怒的貓崽安撫下去,對鄭瞿風道:「老爺子,他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就變成這樣,而且變不回去了。」
鄭瞿風強忍著想要邊嗑瓜子邊大笑的衝動,人站在原地沒動,嘴裡道:「不用擔心,我早料到會這樣的。不必管,自己會好的。」
「什麼意思?」姜朝眠困惑地看向梁渠。
伏商一扭身,把貓頭埋進姜朝眠的頸窩裡,拿個屁股衝著鄭瞿風,不肯再看他。
鄭瞿風對上伏商時還有些莫名的拘謹,眼下不再被盯著,鬆懈下來,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咒釘雖然取出來了,但畢竟影響不會那麼快消散。我先前已經提醒過他,這段時日暫且不能過度使用妖力,更不要變為原形,否則會引起體內妖力紊亂,無法控制形態。」
「他上山之後,是不是化作了原身?梁渠原始形態的妖力運轉和靈脈都與人形不同,咒釘留下的傷勢尚未恢復,他很難自如控制身體。堅持到現在才變成這樣,已經算是強撐了。」
姜朝眠張口結舌:「等、等等,伏商的咒釘……已經取出來了?是您替他取的??可是……可是這東西,您怎麼會……難不成您就是傳說中那位凌飛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