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手上動作不停,偏過頭朝時春慘澹一笑,「我是太子妃,但僅此而已,秦闕愛自己,我現在愛的,也只有自己。」
她和秦闕之間,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她為秦闕做這些,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既然是這份貌合神離的面子的產物,即使是秦闕不樂意要,她也要做。
時春見她態度堅決,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選擇緘默。
祝蘅枝本以為一切順遂,只需要等到秦闕那邊處理安置好就過去了,但她回東宮的次日下午,她屋裡另一侍奉的婢女秋鶯便著急忙慌地進了她的寢殿,差點摔倒。
甫一見著她的面,便跪在地上,表情驚恐:「娘娘,大事不好,灑掃那邊,有個內侍今晨起來便開始發熱,聽說身上已經開始起疹子了,好像、好像是疫病。」
秋鶯說完這句,便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祝蘅枝地臉色。
祝蘅枝腦中緊繃著的弦好似突然就斷掉了,「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東宮麼?」
秋鶯立刻托盤而出,「是昨日,您與時春姑娘一起出了門後,內宮尚宮局送來了炭火,還是錢掌宮親自送來的,您不在,我們攔不住,又想著畢竟送內宮送來的東西,想來也不會有問題,便收下了。」
還是百密一疏。
祝蘅枝攥緊手繼續問:「那些炭火呢?經手的又有誰?還有接觸過那個感染了疫病的內侍都和誰接觸過,統統給我查清楚!」
秋鶯不敢抬頭:「炭火沒有入帳本,還未曾收進庫房裡,就在後院雜物堆那邊堆著,經手的人不多,都是灑掃上的。」
祝蘅枝揉了揉眉心,沉聲吩咐:「那些炭火,立刻給我丟出去,你帶著沒碰過那東西的人在後院搭一個棚子,所有接觸過那些腌臢東西的,和那個感染了的內侍說過話的,都發配到那個棚子裡,把後院給我封死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秋鶯得了吩咐,立刻著手去辦。
「還有,東宮安然無恙,要是誰敢亂嚼舌根子,立刻杖斃。」
秋鶯抬起頭來,看到的一雙冰冷的眸子。
她連聲應了。
時春尚且驚魂未定,待秋鶯走了,才扯了扯祝蘅枝的袖子,「娘娘,若是那些人中間有未染上疫病的,這麼一來,不是也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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