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先前質問的人此時也愈加的慌張,畢竟他是這群人裡頭一個對太子殿下不敬的人,素聞當朝太子征戰沙場,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不知是誰率先跪了下來,緊接著所有人都離開了位置,想要跪下來。
祝蘅枝微微蹙著眉頭,窺了一眼秦闕的臉色,她向來不喜歡張揚,但她不知曉秦闕這是為了做什麼。
但秦闕抬了抬手,「不必跪了,孤今日也只是帶著拙荊出來轉轉,與民同樂罷了,並無旁的意思。」
眾人一時拿捏不准秦闕的意思。
但相傳太子妃和太子恩愛非常,太子對太子妃更是言聽計從,於是便有人大著膽子將眼光頭像一邊的祝蘅枝。
底下人討論的聲音漸漸又起了。
「太子妃娘娘果真是名不虛傳啊,這哪裡是『花容月貌』幾個字可以形容的!」
祝蘅枝看了一眼秦闕,揣摩著他的意思,站起身來抿了抿唇:「各位不必拘禮。」
周遭人窸窸窣窣地起了身。
酒樓的掌柜的站在一旁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聽到兩人的話,如蒙大赦一般鬆了口氣。
下一刻秦闕卻轉過來看他,朗聲道:「這話本寫的好,賞,從孤的帳上走!」
台上的說書人捏著扇子朝秦闕躬身拱手,「多謝殿下。」
所有人都等著說書人講接下來的內容。
秦闕低下頭去,握住祝蘅枝的手,問:「那,蘅枝,還繼續聽麼?」
祝蘅枝搖了搖頭,「殿下與我的身份都叫百姓們知曉了,我們在這兒,反倒是會叫那說書人受了拘束,倒沒了意思。」
秦闕沒有叫下人跟著,東宮的馬車還停在路邊上。
他看著祝蘅枝似乎有在街上轉轉的興致,於是吩咐了下人將車子先驅回去,也不必跟著他和祝蘅枝了。
明面上的話是這麼說得,但實則秦闕作為一國儲君,背地裡自然是有暗衛護著的。
祝蘅枝出了酒樓的門,便被街上叫賣糖葫蘆的聲音吸引了。
秦闕循著她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賣糖葫蘆的小攤販。
祝蘅枝看著那一串串色澤明艷的糖葫蘆,站在原地怔了怔。
她想起了小時候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面。
其實她已經記不太清了,她與母親在民間生活的日子也不過是在自己四歲之前,後來就進了深宮之中。
但那個時候,母親領著自己上街採買的時候,她想要糖葫蘆,阿娘總是和她說爹爹在外頭討生活不容易,糖葫蘆貴、吃了牙疼,還是不要買了。
她當時懵懵懂懂,也格外的懂事,於是就沒有鬧騰。
只是依稀記得自己三歲生辰的時候,好像有人給自己買了一串糖葫蘆,她這麼多年了,也就吃過那麼一串,但那個人不是楚帝,也不是她的阿娘。
他的面容和聲音很模糊了,祝蘅枝真得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