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烏遠蒼笑意不改。
祝蘅枝清了清嗓子,「我,我現在是孀居,我還有個不滿一歲的女兒,怎麼樣?還要娶我嗎?」
烏遠蒼目光灼灼:「我不在乎,大不了大的小的都是我的,反正你那個丈夫已經死了,我堂堂南越之主,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
祝蘅枝氣急,索性不再看他。
烏遠蒼見她這副模樣,緩緩起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好了,開玩笑的,我烏遠蒼可不喜歡勉強,我喜歡的娘子,一定是要光明正大追到手的,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吧。」
祝蘅枝沒吭聲。
「你好好休息,現在天色不早了,我明天早上親自送你下山,回澧州,今日非禮你的那群人,我也會處置,既然你我有緣,那以後在這片地方上,你就是我罩著的人。」烏遠蒼語調輕快。
祝蘅枝只能說出一句:「多謝」來。
但她知曉,自己面上此時泛起了夭夭桃花。
「哦對,你還未曾告訴我,你現在叫什麼名字,你若是不告訴我,我便叫你皎皎了?」
烏遠蒼本都打算走了,卻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她。
而正是這一下回頭,使得兩人視線交錯。
祝蘅枝垂首避開:「祝蘅枝。」
「祝,蘅,枝,我記住了。」烏遠蒼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麼,推門出去了。
也就是那天,她與烏遠蒼重逢,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是南越如今的王,苗疆現在的大祭司。
後來,她的霧綃閣能一步步開起來,其實也少不了烏遠蒼從中幫忙,才擴展到今天這一步。
她看得出烏遠蒼對她情誼,但始終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烏遠蒼也從來沒有為難過她,一直恪守禮節。
當然,他也知道了祝蘅枝那個「亡夫」,是北面燕國的皇帝,秦闕。
所有的種種,祝蘅枝也沒有對他刻意隱瞞過。
這些年,陳聽瀾也時常傳信過來,表示他在燕國一切安好,如今是秦闕的左膀右臂,官拜吏部尚書。
她這般想著,便聽到了烏遠蒼的聲音。
「筠兒,今天玩得開心嗎?」
祝筠看到烏遠蒼過來,便撲到他懷中,甜甜地叫了聲:「烏叔叔!」
烏遠蒼一手將祝筠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才停下來。
而後走到祝蘅枝面前:「這個月的入帳如何?」
祝蘅枝提筆在帳本上寫下一個數字,然後將筆擱在了筆架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烏遠蒼抱著祝筠,彎著眼睛一笑:「心情好,請你和筠兒吃飯!」
祝蘅枝斂衣起身,勾唇,回之一笑:「好啊,那便走吧。」
於此同時的澧州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