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沒有食言,帶著祝蘅枝去了北鎮撫司的詔獄。
一路上的錦衣衛不敢抬頭看秦闕,但祝蘅枝能感受到他們對於秦闕帶著一名女子來詔獄的驚訝。
陳聽瀾被關在很深的一處牢房中。
秦闕只是站在那裡,不用多做吩咐,看守就已經將鐵柵欄打開了。
秦闕挽著祝蘅枝的手進了牢房的門。
他是不信祝蘅枝說陳聽瀾是她的兄長這句話的,但還是遷就著她。
祝蘅枝在看到陳聽瀾的那一刻,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哥哥!」
陳聽瀾沒有想到祝蘅枝會來此處。
他瞳孔顫動:「皎皎?」
「哥哥受苦了。」祝蘅枝噙在眼眶中的淚水一時沒忍住。
陳聽瀾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背:「哥哥沒事,沒事。」
秦闕看著陳聽瀾的動作,壓了壓眉峰,隨後將祝蘅枝拉了起來。
「人也見到了,和我回去。」
陳聽瀾也只好先放開祝蘅枝:「我沒有受傷,皎皎放心。」
回去的路上,祝蘅枝幾乎一路無言。
進了殿門,祝蘅枝立在秦闕面前,眼睛無神地看著他,而後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秦闕攥住了她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
「如陛下所願。」
第56章 誅心
秦闕心底一沉,伸出手攔了她的動作。
祝蘅枝抬眼看著他,很諷刺地一笑:「怎麼?陛下如今改了性情了?想要親自動手?」
秦闕輕嘆了聲,「蘅枝,你就非要這樣嗎?」
他說著鬆開了祝蘅枝的手。
「非要哪樣?陛下不是喜歡從前的我嗎?從前的我就是這樣的,」祝蘅枝勾了勾唇,也沒有將自己滑到肩頭的外衫往上攏,而是往秦闕跟前靠了靠,勾起他腰間的革帶,「還是說,你喜歡這樣?」
秦闕的背僵了下,幾乎是出自本能地將她的手握住,呼吸有幾分亂:「蘅枝,我視你為最珍愛的妻,你可不可以不要這般誅我的心?」
他的尾音落得很輕。
就好像是在對一株搖搖欲墜的花,稍有不慎,便會讓她枯萎一般。
祝蘅枝這次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顫抖。
於是手底的動作也停了下。
秦闕趁機將她褪至肩頭的外衫攏上去。
祝蘅枝看著他的動作,又想起他從前有一段時間,也是這般對自己,溫存備至,但後來換來的結果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