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聽見「廷杖」兩個字,腦中瞬間如同煙花炸開。
陳聽瀾才從詔獄中出來,怎麼能受的住廷杖這樣的刑法。
倘若秦闕不想留他的性命,那廷杖時是會衝著他的命去的。
「秦闕!」祝蘅枝與他直視,冷冷道:「既然陛下認定我與陳大人私通,那按律妾是犯了欺君之罪,還望陛下廢后,將妾貶為庶人。」
秦闕只是冷笑了聲,「你看,都哭了,」說著伸出手將她不知道何時淌下來的淚水擦去,「蘅枝,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朕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朕都不會放你離開,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朕的懷裡。」
祝蘅枝木然地看了眼陳聽瀾,看著秦闕,眸中儘是灰敗的失望,「你真是瘋了。」
秦闕聞言,竟然當著陳聽瀾的面,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來,而後彎了彎唇,以極盡溫柔的語氣說:「當然,朕怎麼會捨得你死呢?所以,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了,你眼里,不能有別的男人。」
祝蘅枝看著秦闕,眉眼間是溫存,也是極致的占有,眼淚根本止不住一點,輕輕搖了搖頭:「是不是要讓我在楚國的那位父親親口承認我和我兄長身上的長命鎖是他當年親手為我們戴上的,你才肯相信?」
「蘅枝,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陳聽瀾是我的表兄?朕也不記得自己的舅舅,還有個遺留在楚國的女兒。」秦闕加重了「楚國」這兩個字。
祝蘅枝突然反應了過來。
的確,陳聽瀾在大燕的身份是陳大將軍的獨子,是今上秦闕的表兄,和楚國沒有半分關係,他只能是這個身份,畢竟她祝蘅枝的身份是明明白白的楚國公主,大燕的朝中不能有一個楚國的皇子。
她看出來了,秦闕如今除了想把自己留在身邊外,並奈何不了她,她想保護陳聽瀾,絕對不應是這樣和秦闕大吵大鬧,這樣只會讓秦闕直接遷怒於陳聽瀾。
倒不如先順了秦闕的意,靜觀其變,等自己見到了時春和筠兒,再做圖謀,逃出大燕,那時陳聽瀾不在洛陽,不在秦闕眼皮子底下,更是方便離開。
陳聽瀾早已跪倒在地,語氣恭謹:「臣今日對皇后娘娘多有冒犯,還請陛下降罪。」
祝蘅枝窺了眼秦闕的神色,縱使已經想清楚了,她也不能拿陳聽瀾的性命做賭注,故朝秦闕道:「陛下若是執意以冒犯皇后的罪名給陳大人施以廷杖,那我也應脫簪戴罪,於太極殿前,長跪。」
如今正是八月的天氣,太極殿外的漢白玉塊早以被炙烤得滾燙,哪怕是穿著鞋履踩上去,在正午的時候,也偶有炙熱之感,若是就這麼跪在太極殿外,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昏倒在地,她這雙腿多半也是廢了。
秦闕壓著心中的氣,沉聲問她:「你就非要這麼和我鬧是嗎?」
祝蘅枝拼盡全力,趁秦闕不注意,從他懷中掙了出來,而後與他相對而立,逼回眼眶中的淚水:「是,我就是無理取鬧,你罰我便是。」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