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可無禮。」
守字淡淡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立馬讓迎字安分了下來,訕訕鬆手。
嫏嬛朝守字拜了拜,「守伯。」
守字微微彎曲了一下,像是在行禮,之後才打量了嫏嬛一下:「小主人安。」
守字性格沉穩,且因為是老大的緣故,反而比禮字還要收禮,在眾字中也最有威信,嫏嬛幼時一直都是它和護、生在看護,後來她娘覺得嫏嬛一直不出門,身上帶那麼多字也沒用,便將護字安排給了自己的弟子,守跟生在嫏嬛身體健康後也都被她收了回去。
嫏嬛彎唇笑著朝它拱了拱手,守字字跡清晰,墨跡濃郁,字的意蘊也讓人能清晰感受到,這代表著它的身體狀況很健康,用寵物來比喻的話,那就是油光水滑。
前幾年嫏嬛見到守字時,它的墨跡已經很暗淡了,靈韻也不明顯生動,嫏嬛都以為它大限將至了,不過後來它吞吃了一塊舉世罕有的墨塊後便又恢復成了壯年時的姿態。
字以墨作食,平常它們激活自己這個字所蘊藏的意境時,消耗的也是身上帶著的墨水,普通墨錠只能飽腹,如果字被過度使用損傷了根基的話,就只能找靈墨才有可能消弭身上的暗傷。
嫏嬛朝守字遞去一個儲物戒,然後開口道:「這是我外出時收集的墨錠,都是近年來才出現的新墨。」
迎字在守字背後扭動了一下,字跡都有往下滴落的趨勢,像是饞得很,讓守字忍不住扭頭『瞪』了它一眼,之後才恭敬接過,一板一眼地行禮。
字都做不出太複雜的動作,行禮也只能從彎腰幅度看出差別來,嫏嬛趕緊將它扶起來,沒再多做寒暄,推門走了進去。
看得出來,她娘心情不太好,見嫏嬛來了,也沒有噓寒問暖,只打量了幾眼,撇嘴道:「怎麼才來?你知道為娘這幾天看著這屋子布局眼睛都快看瞎了嗎?」
這個院落從建造開始就是祖父一手操辦的,完美的繼承了祖父的審美,處處熠熠生輝,看久了眼睛疼,不過也無人敢去質疑他的審美,都只能遷就著。
嫏嬛攤手:「這只能說明娘親你的卜術不精,不然娘親你來的那天,我就該出關了。」
頓時一本藍皮書便朝著嫏嬛砸了過來,嫏嬛沒躲,但也沒發生慘劇,因為在書離她只有幾厘米時,便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暄暄……」施遠狄無奈地將書給放了回去,「嫏嬛丫頭,過來讓爹瞧瞧,唷,這怎麼又胖了點!」
嫏嬛:「…………」
施遠狄和胥玉暄這兩個煞星,在親人面前都不會刻意維持什麼威嚴,反而都很幼稚,看來看去,唯一正經的反而是兄長,當然,可能他的正經也是被一對不靠譜的父母給逼出來的。
嫏嬛倒不是很在意施遠狄的話,胖瘦對她來說都沒有影響,她揮手拍掉施遠狄地手,轉身撲進了胥玉暄懷裡,委委屈屈:「娘,你看他!」
「德行!」胥玉暄白了嫏嬛一眼,當然,對丈夫也沒什麼好臉色,各打三十大板,「你也是,老拿嫏嬛開涮做什麼?」
「閉關這麼久嫏嬛都沒吃上什麼好東西,哪會胖?」胥玉暄說著忍不住捏了捏嫏嬛的臉,頓了一下道,「好像是胖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