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里卻不同,血腥味濃郁得誰都能明白裡頭究竟遭遇了什麼。
嫏嬛腳步微頓,旋即便正常踏入了院中,略歪了下頭。
只見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侍衛,鮮血讓院子裡幾乎沒有了落腳之地,往裡走,便能聞到一股略有些濃郁的藥味,一個男人被呈大字型擺放在地上,雙手掌心、雙腳腳心皆被盯死在了地上,背下是一個還沒有完成的陣法。
聽到腳步聲,男人眼中頓時迸發出了驚喜的神彩來,與之相對的,則是一旁女童繃緊的身體和戒備的眼神。
嫏嬛慢吞吞地抽了跟椅子坐在一旁,端著桌上的果子啃了幾口,笑眯眯道:「獻祭?」
她拋了拋果子,淡然道,「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你要知道,所有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九州人族茹毛飲血時,一直都有血祭的傳統,有些是獻給當時的妖族,有些是獻給天地,總之,多種多樣,都是為了以此得到庇護和力量,包括現在,有些偏僻地區的蠻人也會這麼干,但跟曾經不同,現在的陣法鬼知道會吸引哪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的注意。
要知道,被人瘋狂崇拜著的虛無存在,也會在祭拜之下逐漸變成一種精怪,只是這種『人為』創造出的東西,先天不足,神智不清醒,簡單來說就是都是瘋子,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都殺,他們留下的陣法,通常都是為了滋補自己好重新出世,還不給信徒好處的那種。
這種存在,多為所謂的山神土地河神之類的,要是這種陣法不是他們留下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畢竟一個修士留下這種血祭類的陣法,怎麼看都像是不安好心,說不準是把使用者當成血奴之類的傀儡來煉製的,為的就是待自己壽命將近時能有個好的肉身供自己重生。
很多邪法,都能達到類似的目的。
女童眨了下眼,像是在咀嚼嫏嬛話里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她不再用江澄的血化陣法,而是單純的只在他身上割下能感到生命在流逝,但又死不了的傷口。
嫏嬛覺得這女童可真是個人才,刀刀不致命,一看就是學魔醫的好苗子。
眼中泛起淡淡的星芒,嫏嬛看得到江澄和女童之間相連的劫線,大概率是江澄曾經玩-女-人時帶走了這孩子的爹娘或者姐弟,玩弄致死結下的因果。
能跟自己選擇動手的時間一樣,嫏嬛覺得這女童大概還是有些運道在的,不然不會挑這麼個好時候,運起功力仔細一看,雙目頓時有些刺痛,嫏嬛閉了閉眼,驚異地看了女童一眼。
從她身上,嫏嬛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魔意。
這是不正常的。
家逢巨變確實容易讓人入魔,但如果真的有那麼容易,這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含冤而死一輩子也報不成血海深仇的存在了,更別提,她身上的魔意還強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