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個晚上,沈柏昱匆匆從歐洲飛抵京市,由於天氣原因,他的航班一直延誤,直到過了新年的零點,才飛到滬上。
可惜的是,原本是要在生日那天給她的驚喜,等到了她家裡,已經是凌晨。
那時的沈柏昱想著反正來日方長,聽家裡的阿姨說,謝凌夏的生日派對開到凌晨,她才剛剛睡下。
反正來日方長,等她醒來,他們再聯繫也不遲。
可誰知道,一覺醒來,等待著他們的,卻是天翻地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上天要講這樣的磨難降臨在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身上,那時的他尚未羽翼豐滿,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的多一些時間陪在她身邊,幫她處理母親的後事。
沈柏昱見到她的時候,她很安靜,一個人坐在那裡,像是丟了魂魄。
直到看見他慢慢走近,謝凌夏才緩緩地開口說了句,「媽媽她也不要我了。」
外婆在聽到這個噩耗以後便突發疾病入院搶救,外公也一直留在醫院裡,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沈柏昱陪著謝凌夏去看了媽媽,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美,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謝凌夏搞不懂,明明昨天早上,媽媽還發來生日祝福,要她玩的開心,還命人送來了她一直想要的那個包做禮物。
可一夜之間,她什麼都沒有了。
那段時間,風聲鶴唳,人人都在避嫌。
沈柏昱明顯感覺到謝凌夏的故意疏遠。
可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幾乎時時刻刻都會守在她的身邊,謝凌夏越是沉默,他的心裡就越是害怕。
他害怕會失去她。
媽媽的去世就像是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家裡她不敢再回去,沈柏昱找了安保最好的酒店,讓她在裡面休息。
而他自己通常是睡在套房裡的另外一間,每夜淺眠,稍稍有一點動靜,他都會驚醒。
那一晚,沈柏昱聽到外面會客廳好像有聲音,他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卻看見謝凌夏一個人赤腳站在陽台上,唇邊有忽明忽暗的光點。
她在抽菸。
隆冬時節,她只穿了單薄的睡裙。
沈柏昱將她從陽台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又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然後抽走了她手裡的香菸。
謝凌夏整個人都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抽菸對身體不好。」
「那你還不是一樣在抽。」
沈柏昱沒有搭話,只是拿了拖鞋,幫她穿在腳上。
「天冷了,別總赤腳,容易著涼。」
「你為什麼還不走!」
謝凌夏一腳踢掉腳上的拖鞋,這些天她也有在明示暗示讓他離開,可是沈柏昱卻像聽不到一樣。
「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