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韓榆突然彈坐而起,雙眸似要穿透層層磚瓦,看清東屋裡的人。
提起書本,韓榆想到之前黃秀蘭忽悠他的話。
字裡行間都指向韓松的書,挑撥之意不要太明顯。
如果是年紀輕輕思維簡單的原主,很有可能會因此對韓松生出不滿,衝動之下燒了他的書。
那麼問題來了。
黃秀蘭為什麼這麼做?
韓榆認為,多半是為了維護三房的利益。
就如同基地里的幾方勢力,明爭暗鬥只為收攏更多的權力、資源。
人人都說韓宏慶未來不可限量,那他勢必是要將科舉之路走到底的。
要知道,讀書是最耗費銀錢的。
無論是書籍還是筆墨紙硯,都是一筆高昂的開銷。
韓家的條件雖然還算不錯
,可如果要同時支持五個人讀書,也是頗為吃力。
這樣一來,分到三房的銀子自然就少了。
往日裡三房一家獨大,一個韓松也只占了小頭。
眼下這樣的情況,黃秀蘭坐不住很正常。
韓榆要是被攛掇成功,燒了韓松的書,十有八.九會丟了讀書的機會。
而韓松也有可能因為沒了書本,課業一落千丈,繼而被逐出私塾。
韓榆捏著從韓松那處借來的舊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因年歲尚小,手腕無力,字跡好比鬼畫符,怎一個丑字了得。
偏他恍然不覺,一邊寫一邊嘀咕:「心眼兒跟篩子似的,女人真可怕。」
即使黃秀蘭沒有上輩子基地里那些女異能者的發達肌肉,韓榆也還是將她列入警惕對象的名單里。
自從韓榆懷疑原主燒書和黃秀蘭這個三嬸有關,之後幾天明里暗裡都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誰料黃秀蘭跟豬圈裡的豬似的,不是吃就是睡,連照顧中蛇毒臥病在床的齊大妮,也都是蕭水容和苗翠雲輪換著來。
直到臘月二十八,韓榆也沒找出黃秀蘭身上有什麼異樣。
難道他猜錯了?
韓榆百思不得其解,咬著筆頭很是苦悶。
「專心。」
清凌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韓榆一個機靈,不敢再分心,繼續在泛黃粗糙的紙上奮筆疾書。
從識字到現在,韓榆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天賦。
短短十天,就「認熟」了數千個字。
繞是見多識廣如韓松,上輩子
也曾教授過神童,也被韓榆的學習速度驚到了。
韓榆他......有這麼聰明嗎?
他清楚記得,韓榆讀書多年也不曾開竅,還總愛偷懶,及冠之年也沒考上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