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席樂安。」
席樂安抿嘴一笑,白皙的臉上湧上羞赧的粉色,兩根食指不安地攪動。
韓榆:「......」
還是個容易害羞的孩子。
不過有韓椿韓柏那倆熊孩子做對比,韓榆對他印象挺好,就朝他笑笑。
然後就見席樂安瞬間臉色漲紅,活像個大番茄頂在脖子上。
韓榆忍笑:「你也是來參加羅先生的考校嗎?」
席樂安點點頭,眼神發飄地瞄了韓榆一眼,小聲說:「你不要難過,即便今年考不上,明年也是可以的。」
韓榆愣了下,煞有其事地點頭:「我沒難過,萬一通過了呢。」
席樂安想到方才那兩人的話,再看韓榆面上的淺笑,誤以為後者在強顏歡笑。
他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拍了拍韓榆的胳膊,又哧溜收回,攥著膝頭的衣料,手指頭扭來扭去:「嗯,我相信你。」
韓榆眼底的笑
意快要滿溢出來,借低頭的動作掩飾彎起的眼尾。
這樣天真好騙,他爹娘怎麼放心讓他來私塾的?
不過這樣的席樂安,正適合做小夥伴呢。
韓榆深知他和韓松不會在同一間課室,便有心為自己尋個小夥伴。
原是想著正式入學後再做打算,現在看來,真是打瞌睡送枕頭。
小夥伴主動送上門了,不要白不要。
韓榆暗想,神情越發真誠,拉著未來小夥伴,東一句西一句地扯開了。
韓榆是典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真想哄一個人,沒人能抵抗得了。
韓松就是個典例。
現下話癆屬性一爆發,逮著席樂安一通忽悠,直把人說得暈乎乎,半是羞澀半是堅定地表示:「嗯,從今日起,我就是榆哥兒的好朋友了。」
韓榆頓覺心滿意足,又使出拉鉤大法,屈起尾指伸向前:「那咱們拉鉤。」
席樂安兩眼迷茫:「拉鉤?」
韓榆也不解釋,拉過他的手,尾指和自己的鉤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阿花。」
說完,又用兩人的大拇指蓋了章。
古有桃園三結義,今有你我拉鉤鉤。
韓榆翹起嘴角:「好啦,這樣我們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
席樂安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好朋友!」
韓榆一個沒忍住,挼了挼他的腦袋瓜。
毛茸茸的,手感極佳。
難怪爹娘姐姐總喜歡擼他腦瓜,原來是這種感覺。
韓榆意猶未盡地放下手,就聽席
樂安不解詢問:「對了榆哥兒,阿花是誰?」
「阿花?」韓榆頓了下,「阿花是繡芳姐養的狸花貓貓。」
「貓貓?」席樂安低呼一聲,「我超喜歡貓貓!」
於是乎,韓榆就向他介紹了阿花和它下的幾隻毛色全然不同的貓崽崽。
直到一位身著青袍,面龐瘦削嚴肅的中年男子信步而入,立於課室正前方。
韓榆依稀聽見有人低聲說:「羅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