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在賭。
賭黑臉男子進了縣衙大牢後,那位先生會不會殺人滅口。
如今事實證明,他又猜對了。
黑臉男子會借刀殺人,韓榆也會。
用他一條命,換取高空拋物的教訓,也算不虧。
「榆哥兒......榆哥兒......」
熟悉的呼喚拉回韓榆飄遠的思緒。
韓榆輕唔一聲:「怎麼了?」
席樂
安指著他面前的宣紙:「你在想什麼呢,墨水都滴到紙上了。」
韓榆低頭,上面果然有一團黑漆漆的墨水。
「呃......」韓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輕點書上某段話,「我在思考它的意思。」
席樂安不疑有他,又轉回去繼續自學。
韓榆捏了捏眉心皺起的小疙瘩,輕嘆一口氣,將廢掉的宣紙揉成一團,定下心神重新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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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一直在等那位先生的後招。
可惜直到臘月,韓榆身邊也沒再出現什麼離奇之事。
因為可笑的命格有異帶來的針對與傷害好似從未出現過,只是一場幻覺。
韓榆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去書齋,每逢月初回村,見一見家人,順帶教姐姐們識字。
如今韓蘭英姐妹幾人已經熟練掌握幾百個字,甚至連韓樹也參與進來。
這樣的生活,平凡卻充實。
期間,韓榆又經歷了三場月度考核。
無一例外的,每次都得了優秀。
臘月中旬,是今年最後一次考核。
待考核結束,便是長達一月的年假。
考核這天,韓榆做完所有的題目,將答卷上交。
翌日,又在木板牆上看見他的答卷。
最初幾次韓榆還會興奮,現在已經習以為常,如同吃飯喝水一般。
席樂安雙手托腮:「等明年回來,榆哥兒是不是就要去乙班了?」
韓榆點頭。
沈華燦輕拍席樂安的肩膀,安撫道:「咱們已經得了兩次優秀,只要保持住,也能早日和榆哥
兒在同一個班。」
席樂安小聲嘟囔:「也只能這樣了。」
韓榆接過沈華燦遞來的餞梅,含在口中酸溜溜的,很是開胃:「又不是天各一方,安哥兒想想小玉。」
提起小玉,席樂安面上帶出笑意,一掃不舍之情,興致勃勃地說道起來。
經過席樂安小半年的努力,他爹娘總算同意給他養只狗。
只是並非狗崽子,而是跟席樂安差不多高的狼狗。
起初席樂安差點哭出聲,後來發覺狼狗也有狼狗的好處,就逐漸愛不釋手了,還給那隻狼狗取名小玉。
這名字和韓榆的壯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多時,羅先生過來,讓韓榆去新班級。